陈瑜哈哈大笑,“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是不是那个慕容倩?”
陈瑕皱了下眉头,说道:“是一个叫江浪的人想出来的。小倩…是不会叫我一个人冒这样的险。只是万不得已…才勉强应允。”
“你终究是听那个女人的话。哼,以你的资质,就算到了匈奴的大营,也不可能看得穿屠龙阵。你以为屠龙阵是宇文部落可以摆得出来的吗?你冒充格尔图
,最多只能潜入到宇文吉身边,可他只知道自己白旗营的变化,而其他营寨如何,全然不知。”
陈瑕道:“我知道我不聪明,如果你还当自己是伊吾卢守将陈睦的儿子,不妨把破阵之法告诉我。鲜卑和大汉已经结盟,帮鲜卑,就是帮大汉,你又何必与匈奴人为伍?”
“少说废话,我做什么,自有我自己的决定,我的确是陈睦的儿子,但同时也是银萍的儿子,你不要忘了,娘是匈奴人,爹是被班超和郭恂害死的!而我们家和鲜卑族更是没有任何关系。”
陈瑕道:“哥哥,你说错了,爹是被淳于炎那个恶贼害死的,大漠五鬼亲眼得见。宇文吉又是被淳于炎蛊惑而来,难道你要帮仇人,对付自己的弟弟吗?”
陈瑜沉吟了半晌,倏地把宝剑入鞘,“淳于炎的大仇,我一定会报,但是班超和郭恂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们在那个风雪之夜,找到我们,叫爹爹加入他们的出使队伍,以后的事怎么可能发生,你、我还有爹和娘,一家四口,现在还在大漠牧马打猎,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正是因为爹爹顾及他和班超的情义,
才答应镇守伊吾卢,做什么西域都护府的大人,最后还不是死于非命。爹也忘了,他为了兄弟义气,为了大汉,却差一点全家人为他一个人殉葬,在那个时候,爹爹的心里可曾想过你我,可曾想过娘?班超又岂会想过我们,我们家破人亡,有谁可怜,是大汉天子,还是班超?你也不是纯粹的汉人,又何必为大汉效力?小弟…只要你我兄弟齐心,同样可以创立一番功业,就算不在匈奴为官,只要给我们三千奴隶,一把宝剑,便可横行天下!又何必兄弟相残?”
陈瑕冷冷说道:“班超是否对得起我们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爹是淳于炎所杀,是匈奴人攻打伊吾卢,叫爹爹血染黄沙。我在大鲜卑山时,墨奇前辈便曾对我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这样,我绝不怨天尤人,迁怒他人。爹是汉人,我便是汉人,就算我不是汉人,是匈奴人,但只要匈奴作恶,便要问一问我陈瑕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