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广见陈瑕不肯称他一声大王,顿时不悦,冷哼一声,起身说道:“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孤王在鲜卑称王,你又在我鲜卑人的地界,如何不俯首称臣?”
陈瑕笑道:“臣可不是什么好词。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谁的臣,普天之大,不是一个王的天下。各地百姓也不见得都奉你为大王。更何况,当初与大汉定沙城之盟,窦笃可没有认伯伯为鲜卑之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有那坐不住的头领,腾地站起,厉声喝道:“陈瑕!我们鲜卑称王可不需要大汉册封。”
又有人说道:“你年纪轻轻,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天下大势出口妄言,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在座的头领武将居多,识文断字者少,玛依拉身边,便有人破口大骂:“他奶奶的,大王传你前来,莫非是听你数落?小猴崽子,太目中无人,汉人又如何?也不见比我们多个脑袋!”
说话间宝剑抽出,便要动武,一旁玛依拉赶紧拦下,“他是公主殿下点名请来的人,大王还未发话,不得无礼!”
几乎所有声音都一边倒地斥责陈瑕,唯有玛依拉低头不语。
陈瑕本来就不善言辞,众人群起而攻之,他当即就慌了手脚。只好大声叫道:“小倩,小倩,你怎么还不出来?”
慕容倩早接到飞鸽传书,知道陈瑕今日要到,所以一早就躲进父亲身后的屏风里面,却没想到陈瑕一到,就和众人发生口角。
此时陈瑕呼唤,她只能在心里埋怨:这个木头,也太不知轻重,你就当是为了我,奉我爹爹为鲜卑王,又有何不可?
她知道陈瑕的脾气,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众人群情激奋,也容不得他,搞不好就要打起来。伤到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来了!”她只好转过屏风,“陈瑕,你不要乱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