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我杀不了他。”
墨奇微微一愣,“不可能啊?我亲眼看到他中了九曲追魂弓,中箭的位置乃是后心要害,绝不可能再是你的对手。就算他们军营里有百十号人,但是你学了我的雪莲神功,就算人再多,你也可以杀掉兰天定,
怎么可能杀不了他?”
陈瑕道:“可他们也是人啊,也讲忠义,我实在下不去手。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忠义之人,最终却成了你们口中的恶人,而你们墨家的人,常以侠客自居,说别人是邪魔外道,但是你们这的一些人,所作所为,又不见得有多么光明磊落…究竟谁才对,谁才是错,我阅历太浅,难以分辨,因此我把他放了。”
“难道你在乎陈青的生死?你信不信,我不把解药给你?”
陈瑕叹了一口气,“我不信,如果墨奇是个恩将仇报之人,那我和陈青又何必来大鲜卑山呢?”
“你真是…”墨奇在原地转了一圈,叹道:“这也难怪,你始终都是个局外人,大鲜卑山是存是亡其实与你无关。叫你夹在两个势力之间,未免太难为你了。”墨奇停顿了一下,嘿嘿一笑,“你说的不错,其实墨门的人也不见得有多么光明磊落,就好像之前那几个年轻的叛徒。匈奴人也不见得就是十恶不赦,也有那些忠肝义胆的豪杰,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本来也并不是很大,无所谓正义与邪恶。但是有一点,你要
明白,我们墨家的人都是隐世之人,长久以来都与世无争,从来也没想过要把其他人如何,更没有想过要称霸天下。只不过别人要犯我家园,那我们就要奋起反抗,他们便是邪魔外道,不管他们对自己的主子有多忠心,也不管他们对兄弟多讲义气,也终究是邪恶的。我们墨家讲兼爱非攻,只是希望这世上能少一些争斗,可偏偏因为有机关术,却叫我们不得安稳。我们所做的一切也无非是想求个安身立命,难道我们这么简单的想法,也有错吗?”
陈瑕摇头说道:“那是肯定没错的。只不过,兰天定已经无力再战,你叫我去杀一个已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之人…实在不是侠者所为。”
墨奇哈哈大笑,“好,好,你说的不错。其实我要杀他,又何须你去?难道我自己不能去?我只是试探你有没有资格做我们墨家的掌门。不管怎样,也不管他是死是活,你是活着回来了,就当你这一关算是过了吧。我一直在这等你,就是希望你能带给我一个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如今,我不算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