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新若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冷哼一声下了城头,脚还没等挨到地,嗖的一声,从城外飞来一物,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面前。尉迟新若定睛一看,是一只刺着狼牙箭的猪头,正是陈瑕手中拿着的哪一个。只不过肉被啃了个精光,也不知道这陈瑕是什么牙口,竟然把猪肉猪皮全都咬了去,偏偏又留下来一个骷髅头,上面连着难以咀嚼的筋头、碎肉,滑滑腻腻,掉在地上,粘了不少灰土,显得很恶心。
不过尉迟新若却心中一动,此地离对岸吊桥距离可
不远,那陈瑕用弓箭穿着猪头又给射回城中,可见陈瑕膂力过人,而且有强弓硬弩,不容小觑。或许国师说得对,他们敢冒险到这里来一定是有恃无恐。
再仔细一看,那猪头的舌头被抻出老长,上面挂着一块破白布,上写着几个小字,尉迟新若是于阗牧民出身,没读过书,因此这几个字一个也不认识,于是他找来军中主簿,问道:“你看看这写的什么鬼东西?”
那主簿见那猪头实在油腻,也不用手去接,凑过来念道:“鱼翅猪头,死的好惨。”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他转念暗想:那个陈瑕分明是个泼皮,他敢如此,无非是仰仗着自己力大过人,能有什么智谋?
再看那布条上的字,写的歪歪扭扭,犹如鬼画符,尉迟新若虽然不认识字,却也知道书法是美是丑,暗想:那个陈瑕拿这种东西来给我看,分明是小儿行径,我怕他何来?
想到这里,尉迟新若往下压了压火,“知道了!把这猪头给我扔了去。”说完把猪头往主簿手中一塞,又重新上了城去,倒要看看这陈瑕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只等天色微明,也不管兰天定是否下令,他便要率军出去与陈瑕决一雌雄。
那主簿拿着猪头,也不知道该扔去哪里,捧着它又滑腻腻的好不恶心。
正在犯难之际,刚巧楼环来查探状况,见主簿捧着个吃过的猪头,便笑道:“先生好啊,哪里来的猪头?吃得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