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忽然想到自己,梅丽丝的话,叫他不寒而栗,因为他便是那个长生之人。如果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他真的不知道能否还有勇气活着。在那一瞬他似有所悟,死亡是懦夫的行为,而活着反而需要莫大的勇气。那蛊祖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依旧选择活着,不得不说,他纵使凶恶,却是一个大勇之人。
墨喜儿皱眉道:“如果是那样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梅丽丝道:“当然有分别,至少可以在活着的时候,看着自己达成所愿,一旦心愿一了,那也就可以死而无憾了。只是我们没有人知道吴欲的心愿是什么?又或者他自己觉得为了墨家而死,心甘情愿。所以是选择卑微地活着,还是轰轰烈烈地死去?你们谁敢做这个决定?”
在场的人除了他们这个几个之外,还有很多照
料伤病的村民,梅丽丝的话所有人都听在耳内,可是众人又全都沉默不语,因为的确没有人敢代替吴欲做这个决定。整个大殿之内,死一样的沉寂,只有病榻上那些毫无意识之人的不住的粗重喘息,以及咳嗽声,不时传来。
过了许久,祖惧才打破沉寂,高声道:“这叫什么方法嘛,我看行不通!还是等神医回来再做决定…”
段爱却道:“七弟的状况,不知道能坚持到几时,如果因为我们不施救,而叫七弟命丧黄泉,于心何忍?”
梅丽丝笑道:“不错,救援越早,生的希望就越大,如果迟了,他一命呜呼,那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了。”
几句话,叫祖惧哑口无言,一个毫无意识的人,生命只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救还是不救,再也没有人敢妄下结论。在场不下一百多人,全都觉得此事棘手的很。
就在这时,陈瑕忽然说道:“不妨我来试试。”
“你?”梅丽丝皱了下眉头,“你可以替他接骨,清除淤血吗?”
陈瑕道:“我也略懂医术,我师父鸩毒西施戚沧海,固然不如姑姑的医术高明,不过我也曾学过一些救人的手段。我想以我的血,再加上用内力给他续命,料想他可以坚持到胡古前辈回来。”
梅丽丝摇了摇头,道:“你的血的确可以疗伤,但是你体内有金蚕蛊,如果以这个方法给吴欲续命的话,那就算暂时活命,最终他却会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