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想:他们要逼问江浪,我不能不管。说什么也得把我乖徒儿救出来才行,于是便笑道:“酒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哥可否答应?”
楼环笑道:“但说无妨,只要我做得到。”
陈瑕道:“刚才那个粗鲁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叫我去见他一见。”
楼环皱了下眉头,“你的朋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他可比你大了不少。”
陈瑕寻思半天,忽然跪倒在地,“大哥,实不相瞒,他像是我走散多年的爹爹。”陈瑕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再说一个谎话。朋友固然是不够亲密,不足以打动楼环。
楼环一愣,“果真?”
陈瑕点头道:“我隐约记得我七岁时,被护法带来
,那时候我爹爹也和那个人一样,满口污言秽语,虽然时隔十年,可他骂人的样子我却记得格外清楚,不管那人是不是我爹爹,我想确认一下。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念我的生身父母,楼环大哥,你也是人生父母养,离家那么久,想必你也惦念自己的家人,我求求你,就叫我看他一眼,就算不是,我也死心了。”
说到这里,陈瑕居然伤心落泪,他的确是思念自己的父母,这眼泪倒是流得真情实意。陈瑕还从没发现,原来自己的演技也可以这么好。
楼环眉头微蹙,见陈瑕痛哭不止,也想起自己的身世,他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如果有机会重逢,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想错过。陈瑕也不算是能说会道之人,只是字字都说到楼环心坎之内,叫他不得不同情。
再加上他确信陈瑕乃是娈童出身,多少有些同病相怜之感,犹豫了半晌才道:“兄弟,你不必如此,我们做娈童的的确凄惨,不管他是不是你爹,我就带你去见那个人,可千万不要叫别人知晓。”
楼环想:那个江浪,也不过是被万毒三杰掳劫来,带他们到大鲜卑山的,又不懂武功,没有任何威胁,就做个顺水人情,叫陈瑕见见也无妨。
陈瑕大喜,“那就多谢哥哥。”
楼环点了点头,领着陈瑕出了山洞,却向烈焰钩吾坛走来,那里还有三个站岗的,楼环便问道:“万虎,刚才那个人可进去了?”
叫做万虎的教徒答道:“已经按照使者的吩咐,关起来了,和那老头,关在一起,只是还没派人拷问。”
楼环点了点头,“不必了,就叫这位东金兄弟进去拷问。他有办法叫那个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