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在屋顶看得真切,不由得暗道:来了!
呼衍洁虽然是匈奴一方,但是匈奴并不想直接参与此事,由自己的傀儡出面,牵制这些人,叫鲜卑人无法团结在一起,才是最佳的手段。在对付西域诸多小国之时,大多用的都是这个方法,战事一起,往往他们那些势力自相残杀,而匈奴则坐山观虎斗,搅得天下不安。小的势力与势力之间,不管宗教是否相同,民族是否相同,都有各自的利益纠葛,有一些难以化解的矛盾,因此常常就会被大国利用,以达到他们的目的。此法卑劣无耻,却十分有效。不管是匈奴、大汉,现代还是古代,这个方法都屡试不爽。
表面上看,是拓跋和慕容在争夺盟友,可实际上,却是大汉与匈奴之争。因此呼衍洁只以拓跋部落的使臣身份到访,把此事做得看似与匈奴毫无瓜葛。纵然对方深恶痛绝,也只能向拓跋部落发难,而不会危及匈奴的利益。
慕容广听拓跋红出言不逊,他也不生气,反问道:“辽西、辽东的盟主自然是择明君而侍,拓跋部落远在天山,又甘心做匈奴的走狗,有什么资格到此地分一杯羹?我们鲜卑自古受人欺凌,本王实在不想再看到各个部落自相残杀。你们部落若愿意加入我们,那本王可以不计前嫌,咱们共商大计,若是前来捣乱的…”
话没等说完,拓跋红便嚷道:“废话!天下的土地,是你慕容家的吗?我们拓跋部落可比你来的要早,与董土楠也早就定下盟约,攻打渔阳。你一来倒好,却叫这些族人归顺汉人,难道步鲁根部落的仇不用报了吗?我看你这只公猫,已经成了汉人的走狗了吧!”
车银花怒道:“住口,就因为你教唆我儿攻打渔阳郡,结果害得我们损兵折将,最后连我儿董土楠也差一点性命不保。你害我们部落还不够多么,今日又跑回来,挑拨离间,你如果真的为我们部落好,就不会教唆我儿子与大汉开战!”
拓跋红哈哈大笑,“步鲁根被廉范屠戮,我帮他为我们鲜卑人报仇雪恨,有什么错?难道我们鲜卑人就任人宰割?被人家灭了一个部落,不但不思报仇,却要和仇敌结为盟友?强汉又能如何,大不了血染黄沙
,马革裹尸,也算是对得起族人?董土楠被杀被擒,那是他能力不够,又怪得了我?董土楠,你的部落若是有一点血性,也不会叫一个妇人指手画脚!”
董土楠闻听大怒:“步鲁根被灭那是他咎由自取,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当初他切断渔阳郡的水源,是否也是你出的主意?你就是看不得我们辽西多享几日太平。”
慕容广道:“你们甘心做匈奴人的傀儡,此事众所周知,所以你是在匈奴人的授意下,故意到辽西这边挑拨离间,牵制大汉的一部分兵马。日前听闻优留单于新败,想必他是想借鲜卑之力,混淆乾坤,趁此机会苟延残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