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莫说着话,真的把一只弩箭射向陈瑕的脚面。陈瑕退后半步,弩箭依旧射来,陈瑕只好再退,每退一点,对方都把弩箭射在他的面前,直到将他逼退到射程之外才停手。
陈瑕低头看着地上的弩箭,再抬头看看城头上的大汉军兵,心中暗想:有国也不能奔了。
阿曼劝道:“陈大哥,既然渔阳郡回不去,那我们另想出路也就是了,等到慕容广与大汉结盟之日,咱们再回来。”
陈瑕无奈,只好领着阿曼走了。可是莽莽原野,一望无边,陈瑕实在不知道该去往何方,也不知道叶长风送信几时才有消息。那接下来的日子,他和阿曼应该在何处落脚?眼看天色渐晚,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豪雨恐怕不久将至,自己淋上一夜的雨也只当洗了个冷水澡,但阿曼娇弱,又怎么受得了淋漓之苦?
“阿曼,眼看要下大雨,我们总该找个地方安身,可是我对这一带一点也不熟悉啊,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落脚的地方,我们将就一夜,明天再去其他地方也不迟。”
阿曼摇了摇头,“我也是从西域来的,哪里知道这一带有什么人家?”
江浪说道:“辽西鲜卑有不少小部落在这一代游
牧,咱们往东或许还可以碰到。”
陈瑕现在也没有主意,只好听从江浪的指引,一路向东而去。不过才走了几里路,就开始下起雨来,初始只是细小的雨丝,眨眼工夫就是铺天盖地的大水,雨水落在地上,水雾缭绕,贴着地皮是白茫茫一片。
江浪大骂道:“他娘的,知道老子有伤在身,老天爷就偏偏下场大雨,浇得老子伤口疼!”
阿曼用手遮着额头,只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老天就只对不起你,处处和你做对?难道我们俩没有淋雨?”
陈瑕叹道:“阿曼,都是我不好,不放火烧了那荒村,你我还有落脚之地,现在却要叫你也跟着挨淋,实在过意不去。”
阿曼浅浅一笑,“运气差了一点,哪知道秋天的雨说来就来,不过也是好事啊?”
“怎么说?”
阿曼道:“渔阳郡大旱,这场雨来的不正是时候?虽然我们几个受苦,但这一带的人,恐怕高兴得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