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淳于炎冷笑了一声,嗖地蹿上大槐树,右手抓住黑袍的领子向下一扽,露出里面树皮一样一身皱巴巴干裂的皮,陈瑕微微一愣,“还以为左护法有多大的本事,打不过就想跑?脱光了也没用啊?”
淳于炎微微一笑,居然投剑于地,却从腰间拔出一根半尺长的丧门钉,大叫一声拍进胸膛。跟着双眼紧闭,竖起两指举过头顶,右脚拼命踩踏,口中念念有词,就好像在那一瞬间突然疯掉。
阿曼见他头发披散,五官挪移,不禁心中骇然,问道:“陈大哥,他…他在做什么?”
陈瑕也觉得纳闷,“想是打不过我,因此气疯了,想不开,所以自寻短见?喂,你死就死,何必念念叨叨,难道还想变成厉鬼,向小爷索命?”
“我看不像,倒更像是在请神上身!”阿曼道。
话音刚落,淳于炎双目已经睁开,忽然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头发向上飘着,面目狰狞,血灌瞳仁,周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
陈瑕察觉到对方的功力在那一瞬间似乎提高了数倍,不由得探手将阿曼挡在身后,“好像不太妙,你快躲起来。”说完又足尖把地上的宝剑勾起,挑在手里,心想:刚才你有剑,我无剑,你还奈何不了我,如今我长剑在手就更不用怕你,等你从树上一下来,我
就先给你三下,结果了你的狗命,替爹爹报仇!又一想,此人非同小可,无论如何我必须一招制敌,不能给他任何还手的机会。
虽然他想得不错,但是这一动起脑筋来,可实在是捉襟见肘,究竟对方下来的时候,他该用哪一招,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他的剑法就只有一招“蔽日踏风”,如果不想的话,多半还能使出一招“夸父追日”,但是偏偏淳于炎在那里嘀嘀咕咕,不过来打,也不退却,陈瑕又不敢轻易上前,这样可就给陈瑕太多的考虑时间,越是考虑,出手就越发的迟疑。
等淳于炎忽然凌空而下,向他扑来之时,陈瑕早就手忙脚乱了,只是仗着浑身的力气,随手向上一剑,震得长剑嗡嗡作响,看起来倒也威势惊人,但对于淳于炎这种用剑的行家来说,实在小巫见大巫,他叫了声道:“来得好!”不躲不闪,反而脚踩七星方位,迎面踏来,宝剑在他足底一刺,将靴底扎穿,可淳于炎竟似不知疼痛,猛然翻身,一招“饿虎擒羊”,强攻陈瑕天灵盖,这一下可大出陈瑕的意料之外,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对方宝剑来袭,就算闪不开,也该挡一下,断然没有不救自身之理,淳于炎却在脚心中剑,性命危险之际,不顾一切地强攻,而且陈瑕的宝剑并未收回,他这一下等于是自己往剑尖上撞。
陈瑕不由得凛然一惊,猛然想起这淳于炎乃是刀枪不入之体,我刺他多少剑,他也毫发无伤,可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