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欲望,无边无际,到手的不去珍惜,却往往盼望着得到更好的。很多时候,人都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欲望,陈瑕只不过是不懂得掩饰罢了。
慕容倩对他来说,是至亲至爱,无法割舍之人,而阿曼则是那个爱慕已久,却遥不可及之人,这两者之间大有区别,可人们常常把它们混为一谈,认为自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爱的,最好的。可实际上,最爱的、最好的其实就在身边,又偏偏察觉不到。那些天资聪颖、雄才大略的英雄豪杰尚且如此,更何况陈瑕?
他坐在帐篷里,听到远方马蹄声渐近,心中怅
然若失。阿曼又一次进来,此时已经青布蒙面,从上到下,遮挡得严严实实,就只露一双眸子在外,“陈大哥,廉范来了,好歹你也出去看一眼吧!”
陈瑕抬起头来,看到阿曼蒙面,便问道:“阿曼,我刚才是不是太鲁莽了?所以你把脸遮起来,故意不叫我看到?”
阿曼扑哧一笑,“陈大哥,廉范认得我,我当然要挡着脸了…”
“你一定很讨厌我…”
阿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是否讨厌你有那么重要么?更何况我的命是给精绝的,男女之情,根本也不曾放在心上。
“随你怎么想吧!”阿曼冷冷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见一下廉范,至少问一问小倩姑娘的事。”
陈瑕一听到小倩,这才兔子一样跳起来,“不错,我得去看看小倩!”他一阵风一样从阿曼身
旁掠过,眨眼间已经出了帐篷,阿曼站在原地,满脸愕然,“这个家伙,真是傻得要命了!”
废弃城池的的后面是一望无垠的黄沙,常年的风吹日晒,使得整座城池千疮百孔,破碎的城墙有一半埋在沙子下面,只剩下半截残垣。车银花的队伍就在断壁之前等候。
廉范果然如约而至,身后是一百多汉军,董土楠被捆着站在马前,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
车银花这边,一个个刀剑出鞘,护着主母的安危。
此情此景,似乎随时都可能大打出手,陈瑕几个箭步走到双方中间,见到廉范便问道:“廉范,小倩何在?为什么她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