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鹿侯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难道就因为阿
杰叔叔死在汉人的手上,我们就放弃统一鲜卑的大业,而叫这么好的机会溜走吗?”
独孤浑高声喝道:“依你这么说,我们为了利益就可以不顾义气啦?”
投鹿侯道:“义气当然是要讲,但是也要有大义和小义之分,千千万万的族人,饱受奴役之苦。有家难奔,无国可投,只有一统鲜卑自此我们有自己的家国,再也不任人宰割,难道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却置这么多活着的人于不顾吗?”
独孤浑破口大骂:“没有死去的人浴血奋战,哪有你小子的今天?我们能在这里讲话,那是用无数先人的血换来的,阿杰和我以及大王乃是结义的兄弟,他死在汉人手中,你现在却鼓动大王与汉人结盟,你简直是狼心狗肺之徒!”
二人越说越僵,慕容广一时也难以下定决心,当初陈睦也曾提过结盟之事,那时族里的人全都极力反对,而慕容广自己也觉得时机并未成熟,如果当时答应陈睦的话,那部族就有分裂的危险,甚至要沦为大汉手中的一杆枪,为人家去卖命,而自己注定没有半点好处。如今慕容广羽翼渐渐丰满,不可能再为他人效
力,因此与大汉结盟的时机已经成熟,只是想不到多年以后,那腔仇恨依旧没有被族人忘却,尽管投鹿侯说得很有道理,也的确是一条上上之策,但是部落里有的是血性男儿,当年之仇,怎么会轻易放下?
“好了,好了,”慕容广把二人制止住,“结盟之事,容我再仔细想想,一来现在没有合适的契机,二来没有上佳的人选去大汉游说。我们与汉人十余年没有往来,就算要与他们结盟也要有个牵线搭桥之人。另外,独孤兄说的也有道理,是汉人对不起我们…”
“大王!”投鹿侯还要再劝,慕容广把手一摆,将他的话打断,“我们鲜卑人不向任何人低头。就算结盟,我们也只是要利用大汉的兵马,达成我们的目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陈睦杀我兄弟,但他也救了我一次,当年古琴山一战,我们被拓跋琦困了有一年之久,是陈睦带领汉兵,以火攻之计才击退拓跋琦。”
“这么说,他还对你有恩了?”独孤浑问道。
慕容广微微一笑,“恩情嘛,我们当年也曾救过他夫妇一命,所以算是两不相欠。至于仇嘛,陈睦已死,尸骨无存,我们也总不能追到阴间去找他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