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老将官忽然说道:“不愧是公主殿下,主母大人似乎完全不担心董土楠的安危啊!”
陈瑕一愣,“原来这个主母也是公主。怪不得这么气派,小倩和阿曼与她相比可就差得远了。”
他哪里知道,扶余最强盛之时,疆域达到万里长城之北,南达高句丽、东达挹娄、西接鲜卑,方圆两千
多里,户有八万之多,国中设有王城,扶余人以农耕为主,畜牧发达,兼有零星的手工作坊,其发达程度远不是精绝能比。车银花的确曾是扶余公主,早年间,因扶余政变,家破人亡,因而流落到此,被董土楠之父收留为妻,婚后生下了董土楠。她性情刚烈,本来是想一死了之,但她一个落难贵族,手无缚鸡之力,又能有什么办法?好在丈夫是真心待她,不管她要什么,做什么,丈夫都唯命是从。而且扶余国已经家破人亡,她肯定是再也回不去了,久而久之,她就只好认命,死心塌地地留在部落。她不但做了董土楠部落的女人,相夫教子,还把扶余的农耕以及一些手工技术也间接带到了这里,因此董土楠部落与其他的小部落相比,显得越发强盛。
到现在她已经年过六旬,丈夫死后她便是整个部落的首领。董土楠虽然是她儿子,可这个人急功近利,并不能叫全部落的人信服。因而许多要务都是车银花说了算。
直到半年之前,她才以年事已高为名,推举董土楠接任了首领。本想安度晚年,不料董土楠自持翅膀硬了,没听母亲劝告,反而听信了拓跋红的谗言,擅自
攻打渔阳,结果就惹来了杀身大祸。车银花之前本想不允,但一想到既然自己已经交出了权力,又怎么能出尔反尔?那样的话不是显得她太专权跋扈了?因此心中虽然不悦,也并没有极力阻止。董土楠这一去,那整个部落的权力自然又回到了车银花的手中。
此时那老将突然问起董土楠,她便微微一笑,“只要我儿不死,总会回来,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渔阳瘟疫的解药在我这里,他们敢杀了我儿吗?我看很快大汉就会派人来取。他们若是自诩礼仪之邦,放了我儿,前来求我,那我们便也以礼相待,他们要是妄动干戈,我便叫渔阳军民全都死绝!”
最后那句话,说得霸气至极,老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那你是不怕令郎被杀了?”
车银花冷冷说道:“那也是他命运不济,总不能因他一人,而叫整个部落前去送死!”
陈瑕暗挑大指,这个老太太好厉害啊!看来那侍者说的不错,她为了整个部落,可以不顾儿子的安危,就算非要逼她拿解药给我,她也未必肯答应。那我要不要代表廉范求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