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头领,你莫非又有了心仪之人?”那侍者笑着问道。
陈瑕连忙摆手,“随便说说!”他心中暗想:可不要多说话了,再多说几句,就被人认出来我是假的。
转过了一处山坡,前面便闪出一片硕大的庄园,只见粉白墙里高屋林立,青砖碧瓦旁杨柳成荫,墙上花团锦簇,离墙里许之外,有小溪潺潺,溪水环绕成一圈将庄院与溪水之间隔出一大片空地来,空地上种着许多花草,将整个庄院包裹在花海之中,有的花瓣被风吹落水中,随波而去,溪中又有不少鸭鹅戏水,一道弯弯的石桥横跨小
溪,桥上有三三两两的鲜卑少女,一边嬉笑一边在向水中撒着鱼食。
这样的景象在江南也算普普通通,但是鲜卑是苦寒之地,却十分少见,陈瑕久居大漠,他见到的要么是漫天飞舞的黄沙,要么就是一望无垠的草场,在天山之时,就更不用提,常年白雪皑皑,就算在渔阳郡里,也没有这么隽秀精致的景色。廉范是个武人,常年镇守边关,太守府的花园也不小,与这里相比,少了一些阴柔之美。
“这便是皇宫的样子吗?”陈瑕惊叹道。
侍者哈哈大笑,“二头领,怎么糊涂了?您也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惊奇?皇宫什么样,小人是没见过,不过听人说,大汉的皇宫比起此地,要威严壮丽百倍。”
陈瑕闻听,觉得无限神往,“我有生之年,必定要去皇宫里看上一看。”
侍者笑道:“那恐怕要等到鲜卑建国,或者灭了大汉才有机会。咱们这里一年的时间,有小半
年是冬季,我们鲜卑出自东胡,祖祖辈辈,谁不想住在鱼米之乡?可惜啊,天朝大国不许我们入关,主母的这个庄院,已经算是长城以北最好的啦!”
陈瑕心头一凛,美好的东西谁不想要?这侍者不过是个下人,却也觊觎大汉的国土,只是能力不够,不得不在苦寒之地罢了。而大汉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拱手让人?世间的纷争多半是源于贪欲,又有几人会真的安于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