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王生死就在今日,如何能不害怕?”
“说的也是,”陈瑕笑了笑,“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扮作汉兵在队伍里,我再给你贴上胡子、眉毛,保证你老娘都认不得你。”
陈瑕将他带到僻静处,对照之前一个汉兵的样子,在他脸上涂涂抹抹,又黏上胡子、眉毛,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再一看阿布提与那汉兵已有八九分相似。“这样就好了。阿曼说:你舍不得麻灰衣,难得你这么有情有义。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等你登上王位,再想办法接他回去也就是了。当初我和师父分别离开天山的时候,和你的心情也差不多,虽然很艰苦,但是真的要离开的时候,还是会舍不得…”
阿布提面沉似水,觉得陈瑕啰啰嗦嗦无比讨厌,“兄弟,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
陈瑕这才收起画笔,“行了,你娘应该认不出你了。”
这时慕容倩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叫陈瑕先上马车,也没有什么应用之物,就只把江浪的鹦鹉带在车上,慕容倩在前面牵马坠蹬,阿布提、阿曼、桃裘儿、江浪扮作小兵从旁护送,身后是李爽以及东市作坊的店家,如今已经扮作相送的阿曼和桃裘儿。
外人看来没什么异样,一行人也不和廉范再打招呼
,便向着城门而来,到了城下,慕容倩出示令箭,“奉命出城!”
守城的小兵不敢怠慢,拉起千金闸,吱扭扭绞盘声不住传来,那城门向上一点一点吊起,就好似牵扯着众人的心头肉一样,各人的心情大不相同,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特别是阿布提,又喜又怕,心中暗道:只要城门一开,从此海阔天空,再也不是笼中之鸟了。
就在这时,远处马蹄声凌乱,为首大将一声断喝,“且慢开门!”
一队几百人的骑兵,刀剑出鞘,正向这边飞速赶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慕容倩,等她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