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极坊内,戒备森严,因昨晚黑衣人突然出现,今日的守卫是昨天数倍之多。就算阿布提可以从地道出了那个院子,也绝不可能出得了坤极坊。
如今连遮风挡雨的屋顶也被昨晚的刺客一脚踩掉了半边,这个院子除了马厩之外,再也无法住人了。
院内的尸体已经被搬走,精绝勇士的血渍犹存,此时腥臊恶臭,又引得数不清的苍蝇乱舞,实在令人着恼。坤极坊的汉兵也不说叫阿布提等人去别处居住,好在今天万里无云,若是碰到刮风下雨,那也只能苦苦捱着。
院子外面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汉兵,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几个异乡异客围坐在院中的一块磨盘边上,全都愁眉不展。
阿布提扶着一把铡草用的铡刀,长吁短叹,“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几时才是尽头。”
麻灰衣安慰道:“这已经比过去好了很多,最起码阿曼来陪你,总多了个说话的人。”
美色当前,阿布提竟丝毫提不起兴致,只是默默地瞭了阿曼一眼,苦笑着摇头,并不言语。
阿曼不时劝道:“陈瑕既然已经答应帮忙,我看这两天定会有消息。”
阿布提苦笑了一声:“怕只怕那刺客去而复返,我没命活过两天。更何况,我们的事一旦被发现,便等于是撕毁与汉人的盟约,乃是叛逆的重罪,此事牵涉过巨,又凶险至极,稍稍行差踏错,我等全都死无葬身之地。我们与陈瑕非亲非故,只是幼年时有过一面之缘,他也未必肯尽心帮忙。”
阿曼对陈瑕却大为赞赏:“我看陈大哥性情敦厚,是个守诺的君子,既然你信不过他,又为何将他牵扯进来?”
阿布提抬头望着蓝天,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是水底潜龙,又岂能久困与此?王叔已经派人来杀我,我就更不能再有所犹豫,一切机会都必须把握,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我也绝不能坐以待毙。”他转回头,拉住阿曼的手,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啦,你千里迢迢来寻我,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却叫你陪上性命,实在是于心不忍。”
阿曼甜甜一笑,“何必说这样的话?阿曼为了你,就算死在大汉,也心甘情愿。”
“哈,哈哈!”桃裘儿冷笑三声,“公主殿下,阿布提若真是那么痴情,昨晚也就不会轻易将你赠与旁
人了。男人的花言巧语就只会骗你这样痴心一片的蠢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