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问道:“怎么,你不认得在下了?”
陈瑕茫然地摇摇头,“看你的年岁和我也差不多,我怎么会是你的故人,我兄长与我长的一样,你绝不可能是我兄长陈瑜,我在天山学艺八年,除了干爹的儿子周天之外,再没有任何玩伴,再有就是小倩了,除此之外…我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青年神色庄重,苦笑了一声,对麻灰衣说道:“我在这里铡草喂马,受尽屈辱,历尽磨难,想必再也不复幼时的颜容,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慕容倩心中暗想:你长得白白胖胖,也不见什么风沙侵蚀,故意把自己说得多可怜一样,不像是个至诚之人。
麻灰衣笑道:“一晃十年,你已经长大成人,
样貌自然变了许多。他不认得你也不奇怪,陈少侠,你再仔细想一想,难道你除了这位小倩姑娘之外,就真的没有任何朋友了吗?”
陈瑕心中一动,“那就要说我七岁时在鄯善的两个玩伴,一个是我非常喜欢的精绝公主阿曼,一个是便是鄯善王子阿布…莫非你是…”
那青年不等陈瑕说完,竟泪如雨下,“对啊,我便是鄯善王子——阿布提,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还是叫我阿布。”
“真的是你!”陈瑕大喜,一把将阿布提紧紧抱住,他为人豪爽,生平最喜欢结交朋友,没想到幼年时见到的阿布提,如今还能重逢。
慕容倩也吃惊不小:这个貌不惊人的马夫居然是鄯善王子。难怪麻灰衣都要对他毕恭毕敬。
陈瑕与阿布提抱头痛哭,另外三人的心情则各有不同,也不知道这重逢之泪是出自真情还是假意,按理说一别十年,又是幼年才有的交情,不应该这么激动才是。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陈瑕生来就没有什么朋友
,而阿布提被困在渔阳郡,每日里战战兢兢,苟且偷生,对外人总有防范之心,二人尝到的孤独滋味却是一般无二,如今再次相见,自然难掩激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