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赔笑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常年镇守边关,母亲和妻子都已经死啦,所以我府中没有女眷,不便留你啊。”
慕容倩悻悻离开,在驿馆时,那管事的小吏因她身上比较脏,又听说她得罪了廉范,就安排她睡柴房,“你们外族都是洞穴而居,有个柴房给你已经算是开恩,还挑三拣四?”
慕容倩心中悻悻,暗暗记下小吏的样子。
那柴房四面漏风,小吏也不给被褥、床铺,地上四下尘土,也不及草原的草地柔软,慕容倩哪里睡得着?到了半夜,又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这些日子都是与陈瑕朝夕相处,日夜陪伴,尽管风餐露宿,十分艰苦,却从没有分开过,她一时竟觉得不习惯。
“陈瑕那个小奴隶都没有哄着我睡觉…”她实在无
聊,在柴房里走来走去,小声嘀咕着,“我应该找他去…”
转念又一想,行走江湖为了方便,那时与他睡在一起也就算了,如今已经落了脚了,要再和他共处一室,便要留下话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只是自己在这睡不着,陈瑕却又岂能叫他安稳。思来想去,她便决定去找陈瑕出去玩一玩。
那件鲜卑小兵的衣服,也穿得太久,趁着管事的小吏睡觉,便悄悄摸进他房里,点了小吏昏睡穴,扒了他的黑色麻木短衫,当作夜行衣,又找了一条黑色丝带缠住额头,再将秀发勒起,妙龄女郎瞬间就变成英武少侠。
小吏叫她睡柴房,她便叫那小吏也不好受,干脆将小吏丢进马圈。
趁着月光如银,悄悄出了驿馆,展开陆地飞腾的手段,上了屋顶。汉人的城里房子也多,一户挨着一户,不像大漠走了几百里地,也见不到一栋房子,慕容倩穿房跃脊,如履平地,亭台楼阁尽收眼底,她看得到旁人,旁人可发现不了她,若是在大漠或者草原,又哪有这么方便?
不多时到了太守府,却又不知道陈瑕住在何处,此时月朗星稀,万籁俱静,太守府的人大多也都休息了,见西北后花园内有一处光亮,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便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
原来此处有一个花房,虽然渔阳郡是大汉的疆土,可毕竟是在北方,到了冬天,气候寒冷,不太容易吃到新鲜蔬菜,有了个花房,到夏天时养一些花花草草,怡情悦性,到了冬天时就种一些青菜、萝卜之类的作物。花房后面有一排暖炉,叫那些作物可避严寒。
此时正值初秋,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不少鲜花都开到了窗外,花香沁人心脾,慕容倩还从没见过这么多花,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