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瑕说话,江浪抢着说道:“这位小兄弟乃是前西域都护府陈睦之子啊!名叫陈瑕!”
众人闻听,立即肃然起敬,傅毅在朝中为官,可陈
睦却是战死疆场,此事班超早已上表,追封了陈睦的爵位,这些镇守边关的将士对傅毅不觉得如何了不起,但是陈睦却是人人敬重,一听陈瑕乃是陈睦之子,廉范立即跳下马来,“孩子,此事当真?”
陈瑕听到江浪提起父亲,忍不住热泪盈眶,“父亲大人为国捐躯,我们一家当年为了保卫伊吾卢,骨肉分离已经近十年啦。”
廉范一把将陈瑕抱在怀里,道:“孩儿啊,真是苦了你啦。不要紧,现在我带你重回大汉,渔阳郡便是你的家乡,我们这里成千上万的将士,便是你的亲人。”
陈瑕见廉范说得至诚,忍不住放声大哭,几年来他没有见过亲人的面,如今廉范穿着大汉将军的服饰,在战场上威风凛凛,依稀有自己父亲当年的英姿,如何能不感怀身世?
慕容倩还从未见过陈瑕如此,忍不住也擦着眼角的泪花,幽幽说道:“现在好了,你终于名正言顺地做汉人了…”
转念又一想,不禁愁云满布:他若是真的去汉军的军营,再加入汉军的话,那与我的缘分就更加淡了吧
。
大队人马,连夜回程,所到之处尽是一片荒野,月色下,几许衰草摇曳,几处坟头凸起,在这边关之外,也不知曾埋葬过多少尸骨。疾驰的马蹄也不知道踏碎了多少冤魂。远远地看到巍峨长城的影子,纵贯山川,雄奇壮绝,只是多少有些苍凉孤寂之感,它毕竟是防敌之用,伫立在那里,将一块完整的大地硬生生分为两处疆土,显得如此不尽人情。
虽然即将回到从未到过的大汉,陈瑕却闷闷不乐,那步鲁根部落的人莫非真的就这样被灭族了?小时候母亲便说过,汉人都是强盗,既然如此,为什么爹爹又甘心情愿地为了大汉捐躯?就算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些平民百姓又何罪之有?
他这里愁眉不展,江浪却异常兴奋,虽然渔阳郡不是他的故乡,但好歹也是大汉的国土,阔别二十年,前半生真好似一场大梦,如今回到自己的国度,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真恨不能快马加鞭,早些到了渔阳郡,看一看大汉的风物。
有了马匹,自然要比步行快了许多,到了次日天明之时,远远就看到一座城门高居于长城之内,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