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这时又忽然机灵起来,暗忖道:他与大漠五鬼似乎有很大的仇,说不定和我爹也有仇,之前把能说的全说了,大漠五鬼常告诉我,话不可言尽,所以还是不要把我爹的名字说出来好,想到这里,陈瑕故意闪烁其词,说道:“子曰:子不可言父,大不敬也。总之我爹是伊吾卢守将,是西域都护,后来有人说他战死沙场,只是没找到尸体,我相信我爹还活着,就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江浪不住地摇着头,沉吟道:“不能,不能,陈睦样貌凶悍,可不似你这样细皮嫩肉,若他是你爹,长得也太不像了。陈睦大逆不道,又怎么可能成为西域都护大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爹是陈睦?”陈瑕问道。
江浪哈哈大笑,“臭小子,你还是太嫩啊,我不过使了个最简单的诈术,你就把实话都说了。”
陈瑕不承认,也不反驳,“江浪师叔,究竟你与大漠五鬼之间有什么冤仇,又为什么会被困于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如告诉我吧。”
江浪也不隐瞒,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一颗神僧舍利子?当年为了争夺这颗舍利子我们十个兄弟反目成仇。每个人全都为了自己打算,我们联手打败淳于炎之后,逼他交出神僧舍利子,但是这个人十分狡诈,他知道大家要对付他,早就想好了下一步棋,将舍利子藏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无论我们如何逼问,他就是不肯说。
当时金算子吴真便发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先废了他的武功,用竹签扎淳于炎的手指,戚沧海也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她们把淳于炎打得死去活来,又在伤口上撒上蜂蜜,叫虫蚁咬他,弄得他遍体鳞伤,就算将来能治好,多半也会残废。”
陈瑕皱了下眉头,“骗人的吧,师父对我很好,哪有你说的这样凶残,特别是戚沧海师父,平时对我最好…”
江浪冷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触及到她的利益,
否则的话这个女人什么做不出来?唯有陈睦奉劝大家,不要这样对待当初的兄弟,可是那时大家都受了西域最恶毒的诅咒,谁也听不下去。老六受刑不过,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说出神僧舍利子的下落,注定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不过他这人也真是狡猾,他对众人说:‘神僧舍利子是天下奇宝,不可能救所有人。所以我只能悄悄告诉一个人,它到底藏在哪里?’你说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谁?”
“那他告诉了谁?”陈瑕问道。
江浪苦笑道:“便是我了,不过他心机太重,嘀咕了几句我一句也没听清,最后只告诉我:‘就是如此…’,其他人都以为他说出实情,可究竟舍利子到底在哪里我根本就没听到,于是除了陈睦之外,所有人都来问我,究竟他是怎么说的。我对此一无所知,只得回答:‘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