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道:“不错,除了我们几个,和夏侯老大之外,没有人知道瑕儿是陈睦之子。所以我们游荡在外,反而更加危险,瑕儿也更危险,淳于炎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拓跋部落里,在匈奴人的眼皮底下做起监工,看似危险,实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余智拍手叫好,“金算子就是金算子,足智多谋。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吴真点头道:“若是以后要在天山瑶池建造不老宫,那所有的奴隶就都要到山里,那时淳于炎就更难找到我们了。”
戚沧海不无担心地说道:“可是淳于炎这个人太有毅力,那件事都过去十几年,他还是没有放过陈睦,不知道他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难道我们真的要在天山躲躲藏藏地过完后半生?”
李云帆劝道:“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在伊吾卢我们也是走不了啊。我们这些人,其实早就已经在棺材里了,能逃到哪里去,又有谁逃得了?”
戚沧海凄然一笑,看了看熟睡的陈瑕,叹道:“可惜瑕儿小小年纪…”
余智忙道:“何必悲悲切切,小小年纪又能如何,
迟早也会长大,也会变老,他是我们仇人的儿子,我们不杀他,已经算是仁慈。咱们可是发过誓要把他教坏的,你们可别忘了。”
余潇道:“对,我们可不是要帮他,我们是大恶人,是要害他的,不能对他太好。反正他老子也死了,谁还管得了我们?”
吴真笑道:“等将来有一天,他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棍,我们大仇得报,再来悲天悯人不迟,明天就是这小子苦日子开始的时候,大家可谁也不要心软!”
李云帆和戚沧海相视一笑,戚沧海没说什么,李云帆说道:“哪个王八蛋才心软!”
几个人相谈甚欢,陈瑕被点了睡穴,躺在那里十分安详,两只眼睛却在微微跳动,睡梦之中,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一群僧人对他鞠躬行礼,耳朵里听到是一些无论如何也听不懂的呢喃经文。一个瘦小枯干的头陀拿着一顶金光闪闪的帽子给他戴上,说道:“恭迎主持,重掌通天道。”
陈瑕大声喊道:“什么通天道,我不明白…我要找我娘,我要见我爹!我也不是什么主持!”
那老僧对他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堆叠,模样渐渐变得狰狞可怖,阴森森地说道:“陈瑕,你没有爹爹,你也没有娘,没有家,从此后你便身堕阿鼻地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