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已经油灯枯尽，熬不过这个晚上。

一进入院落，一股腐朽的异味穿散开来，那是将死之人，身上的死味。

青云松开了脚，看着他进来。

“大人，求你饶他一命。”老人进了院门口，丢下拐杖，朝着青云颤颤巍巍跪了下去。

青云往旁边走开几步，避开了老人的跪拜，没有上前去扶他。

她身后的田多良疯狼黑熊几人，看到青云避开老人的跪拜，也跟着避开了。

狼崽子看到老人，发出悲泣的“嗷呜嗷呜”，老人听到了，慈爱地看着他安抚，“没事的，大人们是好人！我不会有事。”

青云挑眉，她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别人说她是好人她就不下手。

青云摸着下巴说：“你这人真有意思！我猜，从我们进村开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我们差点被狼群撕碎了，咋不见你出来说放过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

现在是见我们打赢了，你老人家就跑出来求情，让我们放过他们。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狼是最记仇的畜生。你看看这狼崽子的眼神，歹毒又凶残，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你觉得我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个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杀我的人，我放过他，给我留个仇人？”

老人匍匐在地，颤巍巍抬起头，无神的双眼落在狼崽子身上，好似透过他在看其他人，许久之后才说：

“大人有所不知，小民是有苦衷，迫不得已这这么做的，以为大人们是土匪，鬼娃才会带着狼群袭击你们。”

青云还没说话，她身后的田多良冷笑道：“老人家，没你这么会说话的。打不过有苦衷，打得过，我们都进了狼肚子里了，枉死都没地方喊冤去。”

老人没有狡辩，目光落在了后山的山坡，脸上满足的笑容，众人都看到了。

“咱们这村子，好多年没来人了，上次来的人，还是土匪进村......”老人说道这里，顿了下，好像想起了当初那可怕的情景，浑身颤抖，过了好一会，猩红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你们刚进村子的时候，以为是土匪来了，我想着在死之前，杀光土匪，也算是给村民们一个交代，到了地下也有脸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