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靖州咬了咬牙,这才对旁边的管家吩咐了一句,“你去泡一壶茶出来。”
那管家悄悄地看了眼穆瑾言和戚桑美,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管家是余靖州身边的老人,十来岁就跟在他身边,一直跟到现在。
所以他对余靖州的许多事都清楚,这才对“大红袍”这事略表担忧。
管家捧着檀香炉,躬着身,悄悄地退了下去。
见管家都退了,余倩音立刻站了出来。
她撩了一记长发在指尖绕着玩,整个人显得特别的懒慢,“我喝惯了我们皇室的咖啡,对什么大红袍没什么兴趣,你们就把我那份给喝了吧。”
余倩音冲桑美扬了扬下巴,态度尤其的傲慢。
她其实挺想留下来看好戏的,但她也清楚,戏好看却容易引火上身。
桑美嫌弃地翻了个大白眼,言语冰冷地反击了回去,“别
说得像真有你的份似的。”
余倩音被气得火大,“你!”
可话到嘴边,却被穆瑾言一记冰冷的眼神给震住了。
余倩音忽然有些明白,方才余靖州那想要砸却没砸过来的檀香炉时的憋屈心情。
真的是......
能给人憋出大毛病来。
桑美冲余倩音笑,故意咧开嘴,甩着脑袋,表情幼稚又惹人生气。
她笑了笑,“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余倩音蹙眉,脸色有些难看。
见她明显有了怒意,桑美依旧没有丝毫的收敛。
她反倒是继续笑着,没心没肺地点明,“要是被记者和警卫发现你不在,到时候天下大乱可就有你烦的了。”
余倩音的今天这格外休闲的打扮,还有搁在旁边的帽子口罩,明显就是偷偷跑出来的。
她现在可是代表y国前来,如果人在外宾酒店凭空消失,那定然会引起一连串的可怕论调。
所以桑美这也算是友情提醒她。
但被这样直接驱逐,余倩音觉得有些特别的没有面子。
她瞪了眼桑美,愤愤地跺了跺脚,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负气离开。
余靖州坐在正厅中间,脸色阴沉沉的。
管家走过来,恭敬地小声说道:“老爷,茶已经泡好。”
余靖州点了点头,声音极其低沉,“嗯。”
管家悄悄地后退,毕恭毕敬地站在他旁边。
余靖州看着还杵在正厅中间的小两口,抿了抿唇,冷声道:“你们两陪我去茶室坐会。”
说完,他便招呼起旁边的管家。
管家比余靖州要年轻十几岁,身体相对硬朗些。
但两人搀扶着往茶室走时,双双佝偻的背影依旧透着凄苍与岁月。
桑美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微微地心酸。
穆瑾言看出了她的情绪,没去扰乱她,只安静地推着桑美,慢慢地跟在余靖州的身后。
余家是专门做古董生意的,好几代这么传下来的,所以家里放着特别多的好东西。
他们刚才来到茶室,桑美一眼就看到了旁边放着的伏案。
那伏案是当初余靖州买的红檀木,专门找人设计并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