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悦君和穆家的人都在场,并且还有录音,他要是不表个态,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好平息。
沈谬咬着后槽牙,满脸严肃地看着旁边的两名手下,冷声下令,“秦高舒然,你们先下去。”
沈谬已经发话,更何况秦高闯了大祸,这两人哪里还敢再继续纠缠,只得心有不甘地往旁边退了退。
秦高站在旁边,双拳紧握,一双眼愤怒地瞪着戚桑美。
桑美对他的憎恶视而不见,又或者说是存着享受的态度。
她向来如此,别人给她添堵的,她必然不会让对方好过。
沈谬看了眼戚桑美和袁悦君,顿了顿,态度谦逊地说道:“袁女士,戚女士,我代表局里先跟你们道歉,这件事我会尽快给你们一个说法。”
见沈谬如此低声下气,秦高就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他握着拳,刚要出面说两句时,旁边的孔舒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秦队,你别再去惹事了。”
秦高回头,愤怒地瞪了她一眼。
孔舒然抓紧了他的手臂,冲着他悄悄地摇了摇头。
秦高再这样下去,惹毛了戚桑美,那就只会给警局乃至b市的整个人执法部门带来无妄之灾。
秦高拧眉,咬着后槽牙,努力地控制着脾气。
袁悦君站出来,态度倨傲且疏离,“说法倒是不用。”
“只希望你们把骚扰家属的精力都好好放在查案上,别一天到晚没事干就来找我们家属的麻烦。”
她睨了眼杵在旁边的秦高,鄙夷之情尽显。
秦高刚才说话不经大闹,只图了痛快,现在闷头吃大亏,却根本不敢反击。
穆家的人,打人都是这么的攻于心计,骗对方将一通技能全部开完,然后自己则踩着对方痛楚,一点一点的暴虐。
秦高这次是彻底地感受到了这群女人的厉害,在她们面前自己真有些难以应付。
袁悦君的讽刺并未就此接触,她长叹一声,将柔弱与痛楚展现出来。
她瞄了眼沈谬,脸上透着疲惫,沉沉地道:“我们已经够焦虑和难过了,真没那么大的精神再来应付你们的诸多刁难。”
那表情透着遇难家属真挚的情绪变化,看得人内心惶惶,难受至极。
李玲玉感同身受,立刻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样的场合让人难受,沈谬立刻蹙紧了眉,不知该如何应对。
孔舒然憋不住,立刻站了出来,“怎么能是刁难呢?我们......”
沈谬拧眉,大声呵斥,“舒然!”
孔舒然连忙抬头,被沈谬眼里的怒气瞪着得心里发慌。
她艰难地抿了唇,悄悄地退了下去。
袁悦君板着脸没说话,仰起下巴,表情冷厉。
李玲玉则站在旁边不住地搓手,脸上盛着担忧以及对沈谬等人的不满。
桑美劳累了一天,脑袋上的神经突突地跳着疼。
但如今的境况,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与穆家站在一起,对抗外敌。
......
沈谬在楼上各种低姿态,各种保证和道歉过后,这才成功将秦高和孔舒然带走。
他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和新晋小将,一边走,一边冷声训斥。
秦高与孔舒然被骂了一路,心里既愤怒又委屈。
沈谬从电梯出来,直接就跨进了医院附近停着的警车,那辆车是专供医院内负责保护穆瑾言的同事用的。
沈谬“啪”地将车门摔上,回头就瞪着秦高,大声训斥,“你还有没有点脑子了?任启佳出了事,你竟然跑过来找穆家的人做什么?”
他刚才在楼上被穆家的一群女人明里暗里的嘲讽,被逼退着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
现在他终于从困境里脱身出来,那股被憋着的火气直接就冲了出来。
孔舒然被吓得立刻缩起了肩,她悄悄地往旁边一躲,垂着头,根本不敢直视沈谬的眼睛。
孔舒然怕,但秦高却不怕。
他板着脸,眉宇间神色沉冷,盯着沈谬,严肃地说道:“穆瑾言中毒时,只有任启佳、刘一明还有华艺三人接触过他,不排除穆家人在打击报复。”
曾法医那里已经得出结论,任启佳是死于他杀,不是自杀,更不是什么意外。
秦高已经调查过任启佳的人物关系,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仇恨更是没有。
不是任启佳周围的人下的毒手,那么秦高顺理成章地就联想到了穆家人。
沈谬拧眉,表情凝重,“打击报复?”
他看着秦高,眼里有冷冽与严肃,“他们三人的内部调查不是处于保密阶段吗?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