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的体格相对魁梧,身高中等偏上,曾法医则偏瘦,身高颀长,彼此间各有优势,各压对方一头。
面对曾法医的嘲讽,秦高默默地眯了眯眼。
他盯着曾法医,直接开口追问,“说!那些化验报告是怎么一回事?”
秦高心里很清楚,能将报告呈现得如此详细,条条款款都向查案者指明方向的人,偌大的警局内,只有曾法医有这个能力。
所以秦高能断定,那个将化验档案搁在自己办公室内的人,一定是曾法医。
只是曾法医的身份,敌友暂且无法论定。
面对秦高的质问,曾法医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笑着看秦高,淡淡地道:“法医只负责取证,不参与查案,这可是刚才你说的。”
意思很明显,取证化验那是他分内的事,至于其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不会说半个字。
曾法医令人愤怒的,是他用秦高的话,原封不动地怼了回去。
秦高被气得脸都黑了,他瞪着曾法医,怒气汹汹,“你!”
“秦队,好好加油。”
曾法医对他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绕开他直接离开。
秦高没再拦他,而是一把抓起桌上的酒仰头灌了下去。
他喝得酣畅淋漓,“啪”地将酒杯搁在流理台上,然后将钱扔给调酒师,转身就往曾法医离开的方向追去。
曾法医喝了酒,叫了代驾,一路往家里而去。
他坐在后排,很快就从后视镜里注意到有一辆车或近或远地跟着自己。
不用怀疑,那人必定是秦高。
曾法医真是被这个固执的秦高给逗得笑了起
来,他捏了捏眉心,没有任何甩人的意思,由着秦高跟在自己身后。
此时,b市军医院内,穆家与戚家人吃完了饭。
原本大家安排着要如何换班守穆瑾言时,护工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据说是奶奶在医院发脾气,说自己年纪大又残疾被嫌弃,儿孙各自忙碌完全将自己给忘了。
李玲玉与戚暮生离开前告诉过老太太,说是去暮生的学校,但留老人一个人在医院,今天又是元旦,老人家会多想也是很正常。
没办法,李玲玉与戚暮生只能连夜往老太太那里赶。
桑美现在伤成这副模样,她不敢主动往老太太面前凑。
老太太虽说重男轻女,但毕竟看着桑美长大,不论自己如何,也无法忍受她在外面被别人欺负。
桑美犹豫了许久,还是主动给老太太打了电
话过去。
老太太没少数落她,骂她没良心,嫁了人就忘了娘家人。
桑美全程保持微笑,由着老太太发泄情绪。
等到她安慰好老太太,回休息室时发现袁悦君已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梁妈将满桌的狼藉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静静地在旁边守着她。
梁妈是袁悦君身边的人,是跟着她出嫁由着袁家给派过来。
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雇佣关系,而是家人。
桑美看了眼躺在床上,手还放在额头上的袁悦君,压低着声音问道:“妈睡着了吗?”
梁妈点了点头,她看着躺在床上的袁悦君,无奈地说道:“得亏是您让我在牛奶里加了助眠的药,不然小姐不知道还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私底下,她还是习惯叫袁悦君“小姐”。
梁妈叹了口气,眼里有抑制不住的疼惜,“唉!小姐从小就拥有令人羡慕的家世背景,可却没人能懂她这些年遭遇过的苦。”
“那些苦,都是压抑在心里的。现在二少爷又......”
桑美盯着她,忍不住地打断,“他不会有事的。”
梁妈愣住,抬头看桑美,只见她冲着自己点头,表情坚毅,“我们要相信他!”
梁妈其实心里对桑美多少有些不满的,毕竟很多事都是由她而引发的。
可方才桑美眼神里的冷然,瞬间压住了她内心的不满。
袁悦君吃过药在睡觉,梁妈不放心,留在房间里陪着她。
桑美则去消毒室消毒,然后直接进去了重症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