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劳累了一天,吃过晚饭就上楼休息。
穆瑾言跟着也走了上去,原本想着今晚过个正常的夫妻生活,然而上去时桑美已经睡得浑噩不知,毫无半点转醒之意。
这两天的事情太多,她太累了。
穆瑾言看着桑美眼窝上一圈清清淡淡的痕迹,到底还是心疼的。
他不想桑美太累,可时局摆在这里,她终究还是跟着自己吃了苦。
穆瑾言替桑美将被子盖上,然后贪念着不肯离开,就那么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床头的灯光亮着,鹅黄色,很暗,亦很暖。
桑美的轮廓陷入这样的光里,显得有些清瘦了。
穆瑾言心疼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低低沉沉地道:“不论你是桑美还是相思,你都是你。是穆瑾言的媳妇儿,是往后要牵手共度余生的人。”
“我没什么祈求的,只要你舒心,怎么都可以。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别伤了自己,不然,我总会心疼一阵子。”
“晚安,我的穆太太。”
穆瑾言在桑美的脸上落下一吻,这才关掉床头柜上的灯,悄悄地撤了出去。
随着房门的轻轻阖上,原本静谧沉睡的容颜忽地睁开了眼睛。
漆黑明亮的眼睛反射着灯光的明亮,她眨了眨眼,片刻后翻身,身子侧向了中间的位置,然后心
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书房内,周岳垂着头,满脸紧张地站在那里。
他低着头,“穆先生,没有追到他。”
穆瑾言凛着脸,表情难看,“有没有暴露你们的身份?”
周岳将头垂得更加的低了,他咬了咬牙,“有。”
话落下,却没有回应。
安静书房内,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穆瑾言站在窗前抽烟,脸上全是冷凝的光芒。
周岳低着头,心惊胆战,“穆先生,对不起!”
穆瑾言深深地吸了口气,语调低冷,“算了,他能躲十五年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周岳点了点头,随即将手里的资料递了上去,“这是那两具尸体的身份核实,要即刻新闻公布吗
?”
穆瑾言接过看了一眼,借着书桌那盏台灯微弱的光芒,白色的扉页上隐隐地透出粗体的“确认”二字。
穆瑾言瞄了一眼,随即“啪”地将资料阖上。
他转过身,满脸凝重地冲着窗外,冷声道:“先不要公布,关注各大媒体,谁都不准说这件事。”
周岳点了点头,“明白。”
穆瑾言将那份资料卷起来,用力地攥在手里。
他尽量克制着情绪,然后开口问道:“这几天穆威那边有什么动静?”
周岳恭敬的站在后面,一五一十地说,“张罗着他手里项目的事,我们的人别他卸的卸,辞的辞,乱成了一锅粥。”
穆瑾言点了点头,冷声回应,“让他继续祸
害,谁都不要插手。”
周岳点了点头,沉默了几秒后又开口问道:“那c市骆青柯的事,新闻热度居高不下,我们还要等吗?”
穆瑾言轻哼一声,淡淡地说道:“这种特殊取向真爱难觅,他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再等等看。”
周岳拧了拧眉,还是忍不住劝说道:“穆先生,我们这么多棋的决定权都交给别人,如果崩盘那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穆瑾言扯了扯嘴角,眸底的光影沉暗阴冷,“入了局,就都是身不由己,你以为谁可以肆无忌惮。”
正说着,周岳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他看了眼发来的信息,然后立刻说道:“曲先生发来邀请,说请您喝茶。”
穆瑾言闻言,只是沉沉地笑了起来,“看来,还有比我们更加耐不住的身不由己的人。”
周岳低着头,静待他下令。
穆瑾言沉着脸,语调冰冷,“我也很久没有喝茶了,既然有人请,那就去一趟。”
周岳点了点头,恭敬地道:“我这就去备车。”
b市的夜晚北风呼啸,满世界寒凉。
冬天已到,春天不远。
只是冬日万物枯槁凋零,不是所有人都能熬过寒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