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不候。”穆瑾言微微扬起了嘴角,语气依旧平缓冷静,“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后悔都于事无补。”
那头的人似乎被激怒了,中气十足地吼了起来,“你在威胁我?”
穆瑾言冷哼一声,薄凉地说道:“我认为是相互成全。”
那边的气息不稳,半晌后,咬牙切齿地确认道:“她知道你来找我吗?”
穆瑾言冷冷地笑出了声,良久后,摸不清地嘲讽起来,“她要是知道能用你去换,恐怕早就将秘密抖了出来,也不至于还在焦头烂额。”
这答案有些锥心,那边的人呼吸一滞。
“你等我的消息。”那边的人沉淀了许久,
突然开口说道:“但你倩雯阿姨那边你别再烦她了,撕破脸大家都不好。”
穆瑾言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她只要不过来添堵,一切都好说。”
那边的人沉默了几分,然后“哐”地将电话给挂断了。
穆瑾言握着手机,目光沉凉的看着夜晚的贝沙湾,眸底漆黑一片。
这些爱惜羽毛的人啊,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呢!
戚涛的案子一直在调查,但总是没有头绪,就像悬案似的。
戚家的所有人在内心深处慢慢的疗着伤,李玲玉与老太太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抹眼泪。
几天后,周岳从外面带了东西回来。
穆瑾言接到后,第一时间交给了桑美。
桑美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的土地买卖合同,抬头惊愕地盯着穆瑾言,“这是签约的那份合同?”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拿回来了?”
穆瑾言点了点头,“嗯。以后你们家的地,依然是你们家的。”
桑美闻言,眼睛里翻滚的全是热泪。
自家的地保住了,那就意味着,戚涛的墓地有了。
穆瑾言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所以,我们去把叔叔接回家吧。”
桑美捧着那份合同,眼泪汪汪地直点头“嗯”。
去接戚涛时,戚家的所有人都去了。
穆瑾言安排的保姆车,比较舒适,老太太没怎么受到折磨。
回来时,他们的车在前头,戚涛的车跟在后面,最后是丧葬队的车。
刚进村口,哀乐声与鞭炮声就齐刷刷地响了起来。
这些都是穆瑾言安排的,他知道老太太讲究这些。
风水大师提前看了吉时,寻了个最好的朝向,位置就靠在那小姑娘的坟墓旁。
戚涛的棺材放进墓地里,家属捧土掩埋时,原本沉静的家人终究还是哭了起来。
这黄土一埋,就是永不相见。
即便又再多的不舍,他们还是要放他走。
在村民的帮助下,戚涛的坟很快就码了起来,那块大理石的墓碑是穆瑾言找人刻的。
桑美等人刚磕完头站起来,就闹哄哄的一群人赶了过来。
桑美认得他们,是上次来家里闹,说让他们赔偿土地损失的村民。
桑美拧着眉,语气不佳地说道:“我爸才刚入土,你们就来打扰他,别欺人太甚。”
为首的男人闹哄哄的嚷嚷起来,“谁欺负你们了?我们是来拿钱的好吗?”
桑美拧眉,表情难看。
那男人跳起来的,跟泼妇似的吼,“你们当时当着那么多的村民承诺的,会赔偿我们的损失的,
怎么,现在想要反悔啊?”
穆瑾言站出来,言语冰凉地说道:“我就没想过反悔。”
那男人摊开手,一副讨债的模样,“喏!拿钱吧。”
穆瑾言眉心聚着怒气,极力忍耐着说道:“我说的,是卖地后出现的损失我赔,但你们现在地卖出去了吗?”
他真是已经够好脾气了,不然谁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早被修理得爹妈都不认识。
那男人被穆瑾言说得一愣,立刻就怂了。
穆瑾言沉着脸,语气冰冷地说道:“没有买卖,没有损失,我为什么要赔?”
那男人一听没有赔偿,立刻就不依了。
他黑着脸,大声嚷嚷起来,“我不管,你就是说话不算话。”
穆瑾言看着他,冷冷地问道:“那你解释解释,我的话哪里有问题?”
跟着这种不讲道理的人绕圈子,他能绕到对
方连姓都忘了。
那男人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拧了拧眉,急乎乎地说道:“但品睿集团没有你们戚家的地,已经连工厂都不建了,让我们怎么办?”
穆瑾言扬了扬眉,表示无能为力,“他们不建厂那是他们的事,我又不是他们的老板,你找我也没用。”
当时他确实是承诺赔偿卖地的损失,至于根本就不存在的买卖,他就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
听到他的话,那群来闹事的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纷纷小声嘀咕起来。
“哎呀!早知道咱们就不卖地了,租给老戚多好,每年还有租金不说,种花每个月还能拿到点工资。”
“这下可怎么办?老戚不在了,我们那些地不就荒着了吗?”
“......”
这下倒是好,煮熟的鸭子白白的飞了。
那群村民后悔不已,现在不仅是高价卖地的愿望没有达成,连带着戚涛原本种花圃时带来的盈利也跟着没了。
穆瑾言三言两语将那些人赶走,留给了戚家人一点清净。
戚涛安葬过后,家里又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安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