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耷着眼皮,眼底的光悠悠沉沉的盯着穆瑾言。
那个世界的人心她早些年就见识过,冷漠无情的险恶,还有夺魂锁命的狠戾。
桑美的食指再度戳了戳穆瑾言的脸,同时小声地问道:“你招惹的到底是什么人,以致于三番两次的对你痛下杀手。”
顿了顿,桑美收回手托着膝盖,闷闷地问道:“应付起来,累吗?”
穆瑾言闭着眼,整个人很安静的躺在那里。
桑美盯着他,淡淡地道:“有我陪着你,好好睡一觉吧。”
窗外的阳光炙热,屋内却是一番凉爽与宁谧。
床上“熟睡”的穆瑾言,那只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尖不可察地蜷曲着握紧了被单。
那是一种言说不尽的激动与感恩,在他准备好与桑美将进入持久的拉锯战时,她竟然撇开自己给予的伤害,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自己。
所以,苦肉计有时候是能起到奇效的。
桑美看护得尽心尽责,随时随地附手在穆瑾言的额头上,留意着他退烧的情况。
点滴瓶中间换了一次,然而穆瑾言却半点没
有转醒。
桑美想他或许是病得真的严重,加上这段时间为了她四处奔波,穆瑾言没怎么休息好。
她没有吵,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
然而不多时,病房就传来了“咚咚咚”地敲门声。
桑美跑过去,拉开门,看清门外的人时跟着惊呼出声,“爸?!您怎么过来了?”
“不是说他病了吗,我来看看。”戚涛坐在轮椅里,看不出什么表情地说道:“放心,我坐着轮椅呢,不费事。”
桑美点了点头,立刻侧开身让出条路来。
戚暮生推着戚涛进来,桑美落在后面,顺便将房门给带上。
戚涛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穆瑾言,拧着眉神情凝重,“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严重的?”
他不是什么人都关心的,来看穆瑾言只是因为他与桑美发展的恋人关系。
再则,戚涛曾听穆瑾言提过,他与桑美定过娃娃亲。
虽说这个年代,娃娃亲这东西只是表达两家关系友好的方式,其实到最后多半是没什么结果。
奈何他们相见如故,在他还没弄清楚穆瑾言底细时就已经手拉手,明目张胆的宣告了两人的情侣关系。
桑美认定的人,戚涛是没有理由拒绝。
既然不能投否定的一票,那倒不如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比如多关心未来女婿的家世、性格、健康等问题,只有了解清楚才能确保桑美往后的生活是否能过得幸福美满。
然而,穆瑾言现在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戚涛爱女心切,难免徒生一股的担忧来。
穆瑾言受伤的事不宜外传,更何况说出来,戚涛只会加担心,甚至反对他们在一起。
桑美上前站在床边,避重就轻地说道:“他就是操劳过度,身体透支导致发烧,没什么大问题。”
戚涛闻言,眉头跟着皱了起开。
这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怎么稍微累了就病成这副模样。
戚涛心里犯嘀咕,嘴上倒还是客气,“我们家的事他也是忙进忙出的费了不少的力,真是辛苦他了。”
他拧着眉,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但这身体差成这样,行不行啊。”
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穆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