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额头被石头砸得出了血,她反手就捂住额头,但鲜血还是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淌了出来,顺
着鼻梁流了一脸。
相距岸上差不多三米高的沟渠里没什么光,桑美根本看不清自己的伤势,但手里粘腻的血液越漫越多,她开始有些后怕起来。
范志那家伙,简直就是疯子,自己再待在这里,无疑是自取灭亡。
下面处于绝对的劣势,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桑美立刻抬手,捉住沟渠壁上的杂草,企图借力往上爬。
墙壁上的杂草确实旺盛,但被压下来的草又实在太滑,加上她鞋子踩了淤泥,根本没办法附着到力。
桑美尝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摔回了沟渠里。
范志站在上面,挑着眉,言语嘲讽,“想就这么爬上来?”
“做梦吧你!”
他冲着旁边的中二青年吼道,“砸哪里?都给我往这里砸,砸中目标,砸中一次奖励五十。”
按次数计算,这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中二青年纷纷抡起手上的石头,齐刷刷地聚拢了过来。
桑美暗叫不妙,抬手撑着沟渠的墙壁站了起来。
在那群中二青年将石头砸下来的片刻,她忽地侧身,迈步就往前跑。
头顶上,一名中二青年首先发现,立刻大声喊了起来,“志哥,人跑了!”
范志闻言气恼地拍了对方的脑袋,怒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跟我去追!”
众人闻言,立刻跟着追了过去。
贝沙湾靠海,但浇灌庄稼多半是用淡水,这些沟渠的修建就是为了储备淡水,绕着地,也方便村民们随时取水。
桑美很少来这里,所以她也不知道沟渠到底
会通往哪里,现在的危机关头,她只能奔跑,不顾一切地奔跑。
贝沙湾的庄稼地这些年有许多的闲置,所以沟渠内没什么人来清理,导致地步积淤过多,两侧的杂草更是旺盛。
桑美几乎是在正面地破开这蔓延纠缠的杂草,娇嫩的肌肤被叶片藤蔓给划伤了,因为太黑看不清伤势,但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肌肤上火辣辣的疼痛。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某些不愉快的遭遇更是一跃而起。
她忽然有种风声鹤唳,毛骨悚然的感觉。
桑美惨白着一张脸,奋力的往前奔跑,拼尽全力的那种。
沟渠上,范志却忽然叫停了身边的人,“你们几个去那边堵,你们几个去那边,其余的跟着我在这边追,将东边的那条道留出来。”
那几名中二青年虽然不懂,但是还是没有多问,仍然依照范志的交代行事。
范志的眼睛里闪出一丝阴冷,严肃地吩咐道:“听清楚了,必须将她逼去东边那条沟渠。”
此时还在奋力奔跑的桑美,根本没意识到范志的阴谋,她还单纯的以为范志是准备要包抄自己,所以未免被堵住出路,她反而更加奋力地往东边的方向跑去。
范志眼睁睁地看着桑美跑去了东边的那条沟渠,笑容阴冷,“给我追,再往前面跑三百来米,我要她永远交代的在那里。”
那几名中二青年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头脑简单的跟着范志一同奔跑,一边奔跑一边制造出声音,以此来提醒沟渠下面的桑美。
头顶上还有脚步声,偶尔还有石头摔下来的声音,范志那群地痞流氓竟然还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