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岳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想再次确定,地上那两具尸体,真的是戚小姐动手解决的吗?”
穆瑾言眉心微蹙,目光紧紧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冷冷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周岳咬了咬后槽牙,语气凝重地说道:“我刚才查看了尸体,其中肩胛骨被戳穿的男人,他并不是死于失血过多,真正的致命伤是颈椎。”
穆瑾言转身看着他,“颈椎?”
周岳点了点头,极慎重的说道:“对,我非常确定,真正的死因是颈椎被硬生生地踩断。”
他当时看到尸体颈椎断裂的位置,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断裂的位置,正好是颈椎与胸椎之间的椎间盘,位置极其精准,干脆利落的直接踩断。”
周岳根本就不敢相信,这等手起刀落杀人如
麻的手段,是来自他认识的那个经常因为迷糊而闯祸的戚桑美。
温柔知性,与冷血无情,完全是对立的人设,太不可思议。
周岳表情沉冷,顿了顿,“这种手法,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摸骨习武的经历,寻常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穆瑾言眉头蹙成山峰,目光紧紧地盯着病房里的女人。
名都的初见,戚桑美为救宁伊与黑衣人有过缠斗,但也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防卫术罢了。
十年的摸骨习武经历么?
穆瑾言眯了眯眼,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演技精湛的将傻白兔的形象演绎到位,连他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谁派来的?
但说到取他的姓命,这一路上,他留给过她
太多次的后背,下手的机会多得连他都数不清楚。
然而,铁索上的惊慌害怕,戚桑美吓得眼梢发红,真实的情感流露,根本无法作假。
穆瑾言眉头蹙得更加的紧,再次看向戚桑美的眼神仿佛蒙着一沉迷茫的白雾。
周岳也觉得不可思议,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可是,我调查了戚小姐的详细资料,她十二岁跟着父母从贝沙镇来天堂堡生活,除了十三四岁这两年记录的行踪几乎为零外,其他的记录显示,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习武的经历。”
周岳很是费解,也不肯相信,“我着实无法将她与凌虐那具尸体上娴熟的手法相关联。”
这太令人无法接受了。
但提取的指纹,除去被踩断脊椎的那位,还有一个被掐断喉管的男人,受害部位全都有戚桑美的指。
穆瑾言背对着周岳,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病房里的人,沉沉地问道:“她的家庭呢?”
周岳垂着头,一五一十的汇报,“目前调查到的资料,戚小姐的家庭成员正常,父母白手起家,是天堂堡里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她有个亲弟弟叫戚暮生,目前在b大读园林设计,另外还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身家清白,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说到这里,周岳蹙眉,忽然又顿住。
他停了大概有两秒的时间,犹豫着小声地说道:“只是唯有一点......”
穆瑾言倒是没怎么在意,懒懒地问道:“是什么?”
周岳将手里的资料递在他面前,紧张地说道:“我们在墓地里见过的,戚小姐那位逝去的男友,与您还颇有联系。”
穆瑾言背脊一僵,猛地扭头,目光紧紧地落在周岳捧着的资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