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就是血腥残忍与阴暗凉薄的代名词。
太过冷血。
迈步下山时,穆瑾言还是忍不住停步转身,目光稳稳地落在远处的芦苇丛里。
好像下一秒,那个手足无措的戚桑美,会颤颤巍巍地从那里蹦出来似的。
此时淫浸在同片夜色里的男人,正神情阴冷的俯瞰着缀满霓虹的城市。
听闻身后细微的动静,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阴测测地问道:“埋伏得手了?”
身后的年轻男子垂丧着头,声音夹杂着后怕,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差......差一点......”
男人握着酒杯的手顿住,镜片闪过一抹寒光,语调冷了几分,“怎么回事?你们起正面冲突了?”
“那倒没有。”年轻男子握紧着双拳,强行压制逃跑的念头,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埋伏在下山的路上,眼看着他恶战耗力准备突袭时周岳带着增援的人就赶到了。未免露出马脚,我们不得已只能撤退。”
黑暗里,一只酒杯映着璀璨的霓虹,迎头砸
了过来,“啪”地摔在年轻男子的脑门上。
酒杯在脑门上应声碎裂,鲜血顺着眉心淌了出来。
男人脸色阴沉,低声咒骂,“一群废物!”
年轻男子即刻低头,态度谦卑。
他的脑门还嵌着玻璃碎片,鲜血顺着鼻梁滴在地板上。
然而,他连眉头都未曾蹙一下,依旧毕恭毕敬的弯着腰,“对不起!”
男人瞪了他一眼,怒呵一声,“滚!”
办事不利在先,年轻男子哪里还敢怠慢,捂着流血的脑袋,迅速退了下去。
露台瞬间寂静无声,男人抚了抚下滑的眼镜,目光阴沉的眺望着远方。
浓密沉黑的夜,男人嘴角挑起冰凉的弧线,嗓音寒彻入骨的慢笑,“你这命还真是硬,两拨人居然都没能把你搞死!”
“有挑战性的游戏,才会越来越有趣!”
霓虹微光下,男人脸上的笑意温润儒雅,却藏着不怀好意与阴诡的气息。
......
穆瑾言的肩上中了枪,加上他负重强行抱桑美下山,导致浑身失血过多。
情况严峻导致没办法坚持到回c市,所以只能在天堂堡进行取弹救治。
负责手术的医生是周岳特意从c市带过来的,通过关系,穆瑾言再度回到了胃病挂急诊的中心医院。
只是这一次,他们动用了关系,征调了医院六楼的整层。
医生出去子弹爆炸好伤口后,穆瑾言立刻站起来让人给他穿衣服。
旁边的手术助理端着带血的托盘从他面前走过,穆瑾言一眼就看到那条被鲜血染红的素帕。
穆瑾言忽然喊了一声,“站住!”
那手术助理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托盘差点
飞出去。
他稳住托盘,紧张得声音发抖,“穆......穆先生,怎么了吗?”
穆瑾言迈步上前,左手食指撩起那条素帕,然后淡淡的吩咐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