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在急救的那个把小时,桑美在外面如坐针毡。
时不时的坐下又站起来,在急诊室门外探头探脑,着急的来回踱步,还不住的小声细细碎语。
周岳不动声色的站在旁边,将她的紧张与担忧尽收眼底。
直到穆瑾言从急诊室内被推出来,桑美这才忍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
穆瑾言是因为摄入过量酒精,加上情绪的因素,导致出现急性胃出血。
情绪因素?
桑美面露惊诧,自己不过就是提出了合作意向,就刺激到这位大老板胃出血了?
那得是有多看不上他们致远,才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桑美咬着嘴唇,自动忽略了“摄入过量酒精”这个罪魁祸首,愤懑的瞪了眼穆瑾言。
可看他满脸苍白的躺在病床里时,眼神忽然又腾起几分懊恼与自责。
只有周岳明白,医生口中所说的情绪因素,不过是压在穆瑾言心头的旧人旧事,长达十五年的集郁忧思罢了。
差点就闹出人命了,桑美哪里擅自离开,当晚就主动留了下来。
翌日。
穆瑾言醒来时天才微微发亮,他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不远处趴在沙发扶手上的戚桑美。
她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漆黑的长发披在肩头,姣好的面容在晨光徐徐里格外动人。
穆瑾言拧眉,表情微顿。
其实,眼前的戚桑美除了眼里透出的不屈锐光与她有几分相似之外,似乎找不出任何的共同
之处。
记忆里的她,还是个“小子”,顶着齐耳的俏丽短发,带着牙套和极厚的眼镜。
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女,聪慧孤傲,与面前笨拙平凡的戚桑美完全不同。
穆瑾言目光沉沉的盯着桑美,眼窝里却腾着密密麻麻的沉忧。
桑美的眼眸虚掩着缓缓睁开,正好对上金色光芒里阴郁的眸子。
她还以为是在做梦,遂又懒懒的阖上了眼。
几秒之后,后知后觉的桑美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咚”地蹿起来。
她在原地跺了跺脚,甩着手五官微皱呼呼地直喘气,“嘶......疼疼疼......”
枕了一晚上,手麻了。
原本安静的病房,因为她忽然的咋呼乱
做一团。
穆瑾言盘踞心口的想念被打散,他反手虚拢着额头,气得只咬牙。
穆瑾言靠在床头,目光凛冽地盯着面前上蹿下跳的女人,嗓音透着几丝轻慢,“还不死心?竟然追到医院来了!”
昨晚的事他还有点印象,这女人竟然摸到他的行踪,不要命的到名都门口堵他。
美其名曰谈合作,目的就是为了原美大楼。
穆瑾言向来不是仁慈的人,这种有目的性的人更是反感。
桑美哪里知道穆瑾言的内心戏会这么足,竟然将偶遇编排成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桑美即刻收敛,本本分分的站在床位,冲着穆瑾言诚恳致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您气进医院来的。”
穆瑾言拧着眉,只当这是桑美的缓兵之
计。
他靠着枕头,眸光沉凉,冷厉地开口,“你不用费尽心机的在这里玩曲线救国。”
“原美大楼我肯定是要收回的,别给我提什么合作,更别妄图架着新锐娱乐的名字到处招摇赚骗。”
这话,半点不留情面。
桑美拧眉,辩解否认,“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