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在承乾宫?
按照一贯的套路来说,她不是应该被送回魏府,然后睿郡王上书弹劾她,皇上再因她伤重稍加惩处,她再躺在家里养几天伤,这事儿就应该过去了。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会在承乾宫醒来?
老爷子就这么把她撇在宫里了?
“怎么醒了?”万俟谦无视她眼底变换的情绪,端着一碗豆乳羹,走到床边。
魏行知一时转不过来弯,一向聪明的脑子这一刻跟死机了一样。
万俟谦腾出一只手搁在她额头,“嗯,退烧了,做梦吵着要吃豆乳羹,朕让御膳房做了,你尝尝。”
他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魏行知呆呆的张开嘴。
一碗豆乳羹下去,魏行知的脑子渐渐活络过来。
她似乎浅浅的意识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不不不,魏行知甩了甩头,不可能,不可能。
将脑子里荒谬的想法甩走,她睁着眼睛几乎是用瞪的,看着万俟谦将空了的碗,搁在桌子上,又擦了擦手,才坐回到她身边。
“皇上,臣有罪。”
“嗯?”
魏行知硬着头皮道,“臣伤了许贤妃,臣自知万死难辞其咎,只恳请陛下饶恕魏家。”
万俟谦嗯了一声。
魏行知眼珠动了动,嗯是什么意思?
万俟谦漫不经心的拿起边上的一本书,翻开几页,兀自看着。
魏行知挑眉,想她来到这个世上,什么事儿都看得透彻,唯独看不懂这皇帝一天天到底在干什么?
“皇上,您要是不怪罪臣的话,臣就先回去了,不打扰皇上看书了……”
魏行知火速从床上爬起来,几天没下地,腿一软,整个栽在万俟谦身上。
后背的伤疼的她眼上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万俟谦两手大开着,一手还拿着书,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魏行知,微微歪了歪头,“投怀送抱?”
“不,不是。”魏行知摇头,扶着腰站起来,身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