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那些死士就通通倒在地上,万俟谦身上丁点血迹都未曾沾上,墨紫色长袍被秋风吹的猎猎作响,他随手将手中的剑丢给身上挂了彩的秋生,径直朝房中走去。
“夏风,送这个小丫头回家。”
他抓住魏行知的胳膊,“跟朕走。”
“嗯?”魏行知来不及细思,迈步紧跟着万俟谦。
此时冀州沉江水坝上,数名百姓围做一团,口中句句声讨。
这些天,流言并未甚嚣尘上,反而愈演愈烈,甚至还有了魏行知意图囚禁康王,佣兵自助,谋反朝廷的话。
秦常柏脸色如墨,月白色长袍略有些宽大,罩在他清瘦许多的身躯上,他看着众多百姓脸上的冷漠愤愤,脸上讽意更甚。
真可笑,半年,魏行知用了半年的时间,从皇城走到这里,将被水淹了的冀州改变成如今的样子,然而这些人,就因为一个无奈之举,对她痛恨斥责。
世人真愚昧。
周汉和马淮并肩而立,神色凝重,这么多的百姓忽然聚集在这里,绝非偶然。
“皇上已经赶回甘祁县了,阿知那里应该不会有事。”马淮拍了拍周汉的肩膀。
周汉嗤笑,“我哪是担心阿知,我是觉得这些百姓可笑的紧。一个个口口声声的让我们交出阿知,为那些已故之人赎罪,呵,可笑至极。”
还不如丹阳,至少丹阳的百姓知恩图报。
“魏行知放火烧村,屠杀一千多条人命,与奸人何异?”
“难道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原本还以为魏行知是个好人,可是明明是她说一定有办法治时疫,可最后她做了什么?”
“我女儿嫁入城关村才三年,躲了水患,却被火烧死了,杀人偿命,赔我女儿的命!”
众多百姓握着铁锹砍刀,一个个义愤填膺,同仇敌忾。
魏行知站在不远处修建的高台,神色莫辩。
很快,从人群中走出一身着明黄锦袍的男子,气质雍容华贵,容貌俊逸无双,那眉间的坦荡之气,十分惹眼。
“康王。”魏行知攥紧双手。
他果然是装傻的,她在猜到康王装傻之后,便加派人手看守府衙,却没想到,还是一念之差,就让他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