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知就着秦常柏的手,抿着杯中的水。
“还喝吗?”
“喝。”魏行知轻咳了几下,难得乖顺,“周汉呢?他怎么样?”
秦常柏答道,“他没事,你身边的婢女在照顾他。先前你昏迷不醒,来了几个大夫都说救不活了,后来有个高人自己寻着过来了,把你和周汉救了。”
魏行知脸色陡然一转,手上使了力抓住秦常柏的手腕,“高人?”
几个大夫都说她回天乏术,那个高人能救的了她,那他一定也可以救王之烊。
“他在哪儿?”魏行知追问。
秦常柏扶着她的肩膀,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身子,“他留下几个药方子,就走了,我派人去追,也没追上。”
魏行知眼神一暗,但同时心底又升起希望,既然有这个人,那就说明治好王之烊的人是存在的。
存在,她就一定能找得到。
魏行知掀开被子,正要下床,腹部的伤口却传来阵阵剜心的痛。
秦常柏脸色迫切,忙扶正她的身子,按着她老老实实的靠在枕头上,“别动了,你的伤太重了,不好好养着是会成病根的。”
“幸好冀州的甘祁县地势较高,这几天雨又小了些,水位退了点,还不至于发了大水把这儿也给淹了。”
魏行知抬眸,“我睡了多久。”
“五日。”秦常柏抬起袖子,擦了擦魏行知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天放晴了,看样子应是不会再下了,蒙丹也退兵了,剩下的不需要你操心了,好好养着,我可不想回去被母亲教训,连个丫头都照顾不好。”
看着秦常柏如同兄长一般训斥她,魏行知心神放松了些,“常柏哥哥的意思是,接下来修建水渠,建造水坝,重筑屋舍这些事,都交给你来做吗?”
“你昏迷的这些天,我也没有闲着,你带来的那份地图和工程图,我也都好好研究了一番,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动工。三个月内,势必让冀州恢复如初。”
秦常柏信誓旦旦的保证,“我总不能白来这一趟。”
看着他这幅重拾信心的模样,魏行知唇畔微弯,不管怎样,秦常柏为人正直,若是能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日后必能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