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谦走至门口,半天都没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便忽而回身,“还不跟上?”
魏行知走在他身后,目光闪烁,他怎么一点都不像自己亲娘快不行了的样子?
还没进去慈宁宫,就闻到里面透出来的一股子浓重的怪味儿,混着莫名的花香,令人觉得心神不宁。
万俟谦和魏行知具是眉头一皱,一个年纪不小的宫女站在殿外头,瞧见万俟谦后先是恭敬行了一礼,而后看见随行的魏行知,神色诧异了一瞬。
李多宝凑上前慌忙问,“芳若姑姑,太后到底怎么样了?方才来通报的人说的极为严重,奴才都要吓死了。”
芳若眉头紧皱,垂着头回道,“太后的身子自打先皇去了后,便一直不大好,原本有药滋补着,倒也没什么大碍,但是今日晌午也不知怎么了,用膳的时候突然就晕过去了,叫了太医还在里面给太后施针。”
万俟谦淡淡的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进了寝殿。
魏行知在芳若身旁停下,“殿里点的是什么香?”
芳若眸光微凝,朝魏行知屈了屈膝,“回大人,太后娘娘素来不爱熏香,殿中这味道是药味,太后嫌难闻,便叫人抱了许多花过来,遮掩一二。”
“嗯。”
魏行知进去时,太医已经施完针出来,跪在万俟谦的身前禀报,“太后病情十分不稳定,今日这一晕倒,是愁思过甚所致,不过……皇上,太后的时间或许也所剩无多了。”
“是皇上来了吗?让他进来见哀家。”
里面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万俟谦斜眸看向魏行知。
魏行知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用口型说了个字,“我?”这不太好吧!你娘点名要见的人是你,拉着她这个外臣进去做什么。
“咳咳——”里面急喘的咳嗽声落入耳中,万俟谦只是眉头微蹙,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面部表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太后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原先是南枭文臣世家年家的嫡长女,后来年家经贾丞相谋逆一事,便辞官归隐,不问俗世。可这不代表,年家就在南枭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