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普拉看起来似乎想让节目进行的轻松一些,她适时地切断了话题,让节目插入了一段广告。
弗雷德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艾伯特本来猜测奥普拉大概会插入他之前在《真实罗曼史》中表演的那个片段。
他扮演的角色有一句台词,那句著名的:“如果我一定得艹男人的话,我会艹猫王。”
如果这个片段被放出来调侃的话,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他只能捂住脸假装银幕上的人不是自己,又或者干笑两声说一个角色与演员本身毫无关联。
弗雷德捧起小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干的嗓子。薄唇在杯沿上留下一个浅粉色的痕迹——化妆师让他涂了些唇膏,虽然唇上黏糊糊的膏体一如既往地让他觉得难受。因此他动作随意,巴不得快点把唇膏蹭掉。
奥普拉笑着看着他小声询问他是不是稍有些紧张。
弗雷德点了点头。
他更擅长做个演员而不是与人交流谈心。
他会讲故事,但更多的,他讲故事的方式是通过剧本。
“没关系,你做的很好。”
奥普拉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慰,导播在下面举着时间板。
奥普拉调整着自己的姿势,适时地插入了一段剪辑的视频的片段。
这个视频并非是关于弗雷德本人的而是关于gu的一组数据变动和游戏的节选视频。
gu的发展真的很快,差不多两年多的时间,它的市值就已经疯狂地翻了几倍,一年的收入高达十位数。
从拥有十几人的小公司,到现在的上百人。
且不说在其他人眼中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就的俄罗斯方块、魔兽世界。
gu旗下的工作室暴雪现在正在筹备《暗黑破坏神》的阶段,弗雷德深刻的记得,大菠萝上市时,十八天就卖出了一百万套游戏。
而被他从卡普空挖来的“生化危机”之父三上真司。当时内部正处于16位元向32位元过渡的技术转型阵痛期,过去从来没有制作如此大规模3d场景游戏的经验,技术瓶颈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这对初次担当重任的三上真司来说无疑是一场严峻的挑战。
但现在,他从gu其它的游戏工作室那里得到的帮助显然要多得多。
弗雷德给了他一个至关重要的建议:大胆借鉴电影镜头的切替转换手法,不但能渲染真实的临场感,同时还能巧妙地减少大场景中多边形材质的消耗。研发一款3da·vg游戏。
这让三上真司大为惊讶。
以逼真的3d渲染方式构架恐怖游戏更能够突出他想象中美式恐怖的感觉,他激动地表示游戏一定能够大获成功。
弗雷德也帮忙牵了线。拍摄《闪灵》的斯坦利·库布里克先生曾经放过他的鸽子,斯皮尔伯格又是库布里克的好友,于是顺理成章的,他们也有了些交情。于是弗雷德带着三上真司一起到斯坦利·库布里克那里拜访过一次,和他探讨了些欧美式恐怖电影的拍摄以及必要条件。
弗雷德和他很聊得来,他相当喜欢《2001》那部电影,甚至差点不顾斯皮尔伯格的阻拦想立即上手把《银河帝国:基地系列》拍成一系列科幻片。
奥普拉的声音和台下再一次响起的掌声打断了弗雷德的回想:“游戏在人们眼中一直都不是什么好的代名词,大部分人通常会把它和‘玩物丧志’联系在一起,那么,弗雷德,你又是为什么想要开一家游戏公司呢?”
确实。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对游戏行业持否定以及观望态度的年代,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砸了数目不菲的金钱开一家游戏公司,甚至他还取得了不小的成功。这确实是一个值得侧目的成就,也让不少人疑惑,弗雷德究竟为什么会开一家游戏公司,这是一场赌博,而他明明在好莱坞有着大好的前程。
“哇哦。”
弗雷德扬了扬眉,神色稍微有些夸张:“不得不说,这个问题真是问到我点上了。”
“是的。”奥普拉配合他:“我当然知道游戏是你的心头好。”
她适时地亮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正是弗雷德和莱昂纳多以及托比在电玩城时的场景。
“你们私底下关系真不错。”奥普拉感慨道:“你知道德普对你的称呼是什么吗?‘隐姓埋名的交际花’,他说你和这个年龄层次的男性演员都‘有一腿。’”
台下的观众适时笑了起来,她们有些人还记得德普在《奥普拉秀》上讨论弗雷德时的样子。
约翰尼真是对这个北欧小子又爱又恨,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浓浓的怨念。他毫不犹豫地在演播厅谴责弗雷德欺骗他的感情,哭诉着自己被弗雷德“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么被他的“表面贫穷”欺骗了的经历。
“um…”
弗雷德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抱歉,可能是我的兴趣爱好有点广泛?和基努、瑞凡还有约翰尼我们通常会谈些关于音乐的事情。和里奥托比,我们通常会在游戏厅或者一起看场篮球比赛。”
“并且通常和克里斯蒂安·贝尔形影不离。”奥普拉笑着补充道:“你们是校友,对吗。”
“是的,而且我们合作过很多电影。蒂安是我最好的朋友。”弗雷德勾了勾唇角,将话题重新拉回到gu上:“确实,就像大家想的那样,我个人喜欢游戏是我组建gu的原因之一。”
“那并不容易。全世界喜欢你的公司的游戏的人有很多,但他们也会考虑究竟能不能够盈利,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会将目光放在一家制作游戏的公司上。”
奥普拉说道。
“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品味到游戏的艺术性。游戏相比起电影来说更加自由,会随着玩家的见解不同而产生多种多样的结局。我坦白说,我想要做出比电影更有吸引力的游戏,我希望每一位玩家能把游戏玩出他们自己想要的感觉。是的,对比电影来说,我认为电影是在讲述我的故事,而游戏则能让玩家自己创造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之后游戏社区中产生的各种mod也正是玩家们对于自定义游戏需求的最好体现,开放式结局也越来越受到玩家们的欢迎。
奥普拉点了点头:“听起来是非常了不起的愿景。但我恐怕和电视机前更多的家庭主妇们一样,会担心过多的游戏会导致孩子们沉迷于游戏,导致他们的学业下降,躲在家里不愿意出去运动,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对吗?”
“是这样。”弗雷德点了点头:“但gu的很多游戏创作的宗旨都是能够让家长和孩子一起玩。比如联机版的俄罗斯方块,我相信游戏能够带来非常美妙的家庭时光。孩子沉迷于游戏只是缺少家长的陪伴,相信我,比起存在于电脑、设备中的游戏,孩子更爱的是陪伴他一起度过欢乐时光的父母。很多游戏正是因为有另一个人的陪伴才有意义,才能更大地展现出它的乐趣。”
“或许我该试着接受一下游戏?”
奥普拉笑了起来:“你的话真的很有感染力,弗雷德。你该不会从身后变出一盒光碟来推销吧?”
她开了个玩笑。
弗雷德笑了笑:“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个商人吗?”
还没等奥普拉回答,他朝着摄像头调皮地眨了眨眼:“不,我有更好的。”
他抽出胸前口袋中用作装饰的鹅黄色方巾,拿在手上:“我准备了一点小礼物送给你,当然,还有几个幸运观众。”
他们可没有事先商量过这个环节,奥普拉脸上流露出真实的惊讶:“给我的礼物吗?哦,你可真贴心。”
弗雷德扬了扬眉梢,唇角是一种小孩子恶作剧得逞时得意的笑容。他用方巾遮住手:“那么我数到3。”
台下的观众激动地瞪大了眼睛。
前排还有几个观众站起身尽可能地将身体向前倾,恨不得把脸贴在弗雷德手上观察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狡猾的北欧人只数了:“1。”下一秒就突兀地蹦到了“3”。
他在全场观众的唏嘘声中掀开了鹅黄色的方巾,手掌上出现了几个小小的俄罗斯方块不同方块的模型。
模型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看上去平平无奇。好像唯一具有价值的就只是上面刻下的弗雷德的亲笔签名。
但它们其实是由铱金属打造的,比黄金贵重得多。
总共只有三块的纪念品被分别送给了奥普拉、送给弗雷德毛毡的那位观众、以及一位随机抽到的现场幸运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