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p，他很兴奋。又一次，我向他提起一个鲸鱼的故事时。他说起了这件事，噢，你真该看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简直比儿童节目还夸张。”

“唔，我对你口中的鲸鱼的故事更感兴趣一些。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鲸歌》，一个年轻人告诉一个贩毒团伙他发明了一种可以控制鲸鱼的工具。大概是这样，我记不太清了。”

毕竟时间有些过于久远了，那本刘慈欣在1999年写成的让他始终印象深刻：“他们把毒品塞进鲸鱼体内，靠鲸鱼运输。但最后却死于捕鲸船。非常讽刺的故事，不是吗？”

“听起来好像比泰坦尼克号有趣一些，是一个很好的科幻题材。”

贝尔侧过头看着他，这个故事听起来就像是他喜欢的那一类电影。

“奥斯卡可从来不会把奖项颁给科幻片。”

谁都知道奥斯卡对科幻片抱着多大的偏见，科幻片获得的永远是最佳剪辑或是特效。哪怕它的剧情再精彩，人物塑造再完善，也打不过剧情流。

“嘿！”

贝尔觉得弗雷德实在是有些太偏激了。

他轻轻拍了拍弗雷德的手臂：“谁说拍电影就一定要拿到奥斯卡得到别人的认可了？你拍电影觉得快乐不就好了吗？”

他从未在意过任何人的眼光，不在乎人们是喜欢还是讨厌自己。他只需要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完成自己的每一部拍摄就可以。

不愧对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一个故事很精彩，就把它讲出来，分享给别人。这就是电影的全部，弗雷德。”

“或许吧。”

弗雷德看着面前的红灯：“但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科幻故事，你要听吗？有一天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这个故事。”

“洗耳恭听。”

贝尔侧过头，欣慰地看着他。

弗雷德瞥了他一眼，勾起唇角，发动车子：“等你拿到杰克·道森的角色，我就讲给你。”

“嘿！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吗？”

“不，快点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把故事讲给你听了。”

《泰坦尼克号》的地点在20世纪福克斯的巨大摄影棚旁的导演办公室。

福克斯斥资135000000美元的大制作果然不同凡响，地上堆着的道具都是弗雷德可以凭借肉眼发现的精致。

弗雷德相信如果自己拿放大镜去观察的话，应该可以看清角落里那些窗帘上的细小暗纹，它们大概还内衬着蕾丝，像阿美琳堡宫殿里有着几世纪历史的桌布一样。

弗雷德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自己可以等电影拍完后低价把这些东西买下来扔给派拉蒙让它们去拍个什么历史剧。

毕竟福克斯可是投下了血本，现在他们的高层全部因为《泰坦尼克号》的项目而苦不堪言。

他们很想叫停这个项目，但意味着前期他们为了建立起摄影棚所投下的所有资本都打了水漂。

但如果继续下去，《泰坦尼克号》又像是一个深不可见底的无底洞。他们不知道还要扔多少钱下去。

福克斯甚至不敢放出一点风声，他们害怕他们的窘迫会导致根本招募不到演员，导致这个《泰坦尼克号》彻底流产。但他们早已经捉襟见肘，在墨西哥南部海滩制造的“全尺寸”泰坦尼克号花光了他们最后的钱，哪怕他们早就为了降低成本，减少了很多重复部件（比如窗户）的实际数量。其他的一些部件（比如救生艇），则仅以百分之85的比例建造正常的视觉外观。

惨。

太惨了。

让弗雷德忍不住拘一把同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