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心中一慌,匆忙抬起手探上他的额头。
触手一片火热。
他的手指冰凉,让弗雷德没能抑制住自己满足的叹息声。
“你发烧了!”贝尔咬了咬牙,怎么偏偏是现在。
但也不难解释,毕竟弗雷德淋着大雨跑了那么久,全身上下都被淋得湿透。
他指尖的温度舒服地让弗雷德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依旧抵在自己的额上。弗雷德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是发烧。”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任谁跑了‘马拉松’之后都会发热,热的变成一个白炽灯吧。”
贝尔的眉头还是紧蹙着,他扫了弗雷德身上湿透的毛衣,没有反驳弗雷德的话:“把衣服脱下来。”
跑步的时候虽然脸颊会发烫,但额头并不会。
更何况,这样一直穿着被雨水浸透了的衣服,弗雷德等一下绝对要更加难受。
尤其毛衣吸水,穿在他身上不知道有多重。弗雷德又不可能用体温将它烘干。
“怎么?”弗雷德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他的手依旧握着贝尔的手指抵在额头上,却向后退了一小步稍稍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带着笑意看着贝尔:“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我这个小可爱下手了吗?”
贝尔额角的青筋一跳,要不是理智还在,他就真的打算把弗雷德摁在地上打一顿。
都这样弗雷德要是没有发烧,他的姓贝尔就真的改成贝儿!
大概觉得弗雷德不会反抗他动作的贝尔干脆地甩开了弗雷德的手,就打算直接将他身上不断向下滴水的毛衣扒下来。
但弗雷德却又握住了他的手,挑了挑眉。脸上再没了笑意:“克里斯,你是克里斯对吧。”
他当然是克里斯,他的名字就是克里斯蒂安。
但贝尔却都明白,弗雷德指的这个克里斯是文字框,是他的竹马。
贝尔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发现的:“你怎么…”
弗雷德摇了摇头,依旧握着他的手:“其实我...”
他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闭了闭眼睛又重新挣开。
贝尔看出他是真的有些累了,声音还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哑。
“其实我一直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说着,眼睛却不知道透过贝尔看向了他身后的什么地方。他晕晕乎乎地,只想借着这个时候将故事讲述出来。
贝尔的手动了动,向他白皙的脖颈处慢慢偏移,打算将他的毛衣扯下来:“你说。”
这一次弗雷德没有再反抗,而是任由他动作。他的脸上有着贝尔认为并不少见的红色,但产生的原因却与平时截然不同。
:“这个故事一直盘踞在我的脑中。好像它是凭空出现的那样。但又好像,故事中的少年是我…的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是一个中国人。他的名字叫做安途,他父母给了他这个名字,希望他的人生旅途平安喜乐。”
“他从小就是一个很活泼又调皮捣蛋的孩子,给父母和爷爷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后来他父亲赚了大钱,开了一家公司,忙碌了起来。他便总是缠着他母亲和他爷爷。”
“他真的很调皮。都七八岁了,还掀妈妈的裙子。不久之后他母亲就和他父亲离婚了,再也没有回来。”
握着他的手臂帮他拖毛衣的贝尔动作一顿,却没有出声。而是安静地听着。
“他哭着求了妈妈很久,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但她没有留下来。他生了一场病,却迷恋上了架子鼓...um,嗯,他是我学架子鼓的时候认识的。”
“后来呢?”贝尔示意弗雷德动一动脑袋,将毛衣从他身上扯了下来。
弗雷德很白,或者说北欧人的肤色都很白。弗雷德身上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他身上没什么毛发,干净地像刻意剃过一样。
他本就是少年身形,只是从未错过锻炼。身上有着非常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有六块形状非常漂亮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