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的,唇瓣溢出浅笑。
明黄色的宫殿内,此刻昏昏暗暗的,宁温纶披上外衣,没惊动任何人,就连守在门口的庆喜都没察觉到,他英明神武的皇帝竟然“离家出走”了。
茫茫夜色中,一道人影走在冷清的御花园里。
尽职尽责的守卫发出一声厉喝,“谁在那儿!”
“皇上恕罪!”
守卫下一秒“扑通”跪下,个儿挺大一男人,肩膀瑟缩着跟小媳妇似的。
本以为会招来皇帝的厌恶。
可是他跪了许久,都没听到皇帝下令杖责的旨意。
他忍不住抬头,“人呢?”
摸了摸后脑,守卫困惑极了。
而此刻的皇帝早就来到了邬澜嘉的寝殿前,门前没有宫女守夜,这可便宜了宁温纶,他缓缓推开门。
软质的鞋底踩在地上,几乎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他定定的注视了床上的茧蛹好一会儿,探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终究只是在对方的发丝间抚了抚。
皇帝缓缓低头,在邬澜嘉裸露出的脸侧烙下一吻,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他出门,若有所觉的回身,蛮族的笑容加大加大,再加大。
嘉嘉,你逃不掉的。
他不再犹豫,修长挺拔的背影缓缓隐入黑暗中。
原路返回的宁温纶没注意到的,那个没心眼而守卫竟然还跪在哪儿,一脸的忏悔和赎罪。
“皇上,臣下有错,请降罪。”
守卫的腰深深躬下,宁温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着还算忠心。
“你去御前,就说朕安排的。”
皇上的背影渐渐远去,守卫彻底呆住。天大的馅儿饼这是砸到他身上了?
没被送到刑部不说,还升官了?
而殿内惨被“轻薄”的邬澜嘉则是俩家通红,她缓缓睁开眼,摸了摸被袭击的脸蛋儿,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翌日朝堂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庆喜喊道。
宰相向前几步,缓缓跪下,面不改色的一拱手,对皇帝道:“皇上,胡部的探子传来消息,胡部最近动作频繁,恐有不臣之心,胡主之女留在宫廷,迟早会危害江山社稷,还请皇帝三思啊!”
情真意切的说完,宰相眼角还滑下了几滴饱含“真挚”的泪水。
几个所属宰相一派的文官也纷纷站了出来,“请皇上三思!”
众人齐齐喊道,声音震天。
以柯昱轻为首的武官们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幕,没有表态的意思。
他们不少人的女儿还是皇帝的嫔妃,皇帝纳妃终究还是有损他们的利益。
因而,宰相这个出头鸟,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事儿!
“荒唐!”
宁温纶冷哼一声。
跪在底下的官员们脑门冒汗,腰部更弯,头也埋得更低了。
宁温纶冷厉的目光在这群\找死\的大臣们身上逡巡,最后落在了宰相身上。
“爱卿,胡部不臣,你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宰相家的探子都渗透到胡部,竟然比皇室密探还要灵通了吗!真是不是要夸你啊!”
宁温纶的声音每重一分,宰相额头的冷汗就更厚一层。
他声音哆嗦着,私自豢养亲兵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他身后的那几个“铁杆”亲随纷纷禁声了。
宰相猛地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皇帝似笑非笑的表情,“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侍候了三代皇帝,没有比老臣还要忠心耿耿的了皇上!皇上!不要让臣子寒心啊!”
宁温纶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哦,宰相可是想拿先帝威胁朕?”
“老臣绝对没有此意啊,皇上,要是您不相信,就让老臣——让老臣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宰相猛地窜起来,冲着柱子就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