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婶子扫视围拢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女人,给了大家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家里有闺女的,具都生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谢婶子,这宁知青文化程度高,现在又是拿着铁饭碗额工人,咱家闺女也配不上啊。”一个满脸黝黑的女人扯开嗓门道。
“这有啥,宁队长家的闺女长相也没那么出挑,也就是学历稍微高些,你家闺女可和她同届,除了像你一样,黑点儿,有啥配不上的。”
谢婶子宽慰她,倒是引起了一阵的哄堂大笑。
“是,是,”那女人搓了搓自己粗糙的大手,倒是信同了谢婶子的说辞。
这下子女婿飞了,看你们还咋嘚瑟,谢婶子眉飞色舞的推开自己家的院门。
朝旁边的人家院里瞅了一脸。
这西边的院子赫然是文家的院子。
谢婶子四下瞅了瞅,没人。
蹑手蹑脚的过去,趴在门边上侧过耳朵仔细听着。
“咋没动静啊?”
“婶子,你想听点儿啥,跟我说,我告诉你。”
幽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谢婶子感觉后背湿滑滑的,一个机灵,转过身,“哪有,哪有,听说文姑娘出事儿了,这邻里邻居的,我不得过来看看。”
谢婶子急中生智,到底是圆上了。
但宁温纶不听这套,“婶子,来看病人,空手?”尾音上挑,戏谑极了。
谢婶子脸一僵,无赖的模样做足了,侧过身就往自家院里跑去。
嘴上还不忘离间,“宁知青,身子可跟你说,这女人身子不干净了,娶回家就是个祸害。”
说罢“砰”地阖上门。
宁温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就不劳您担心了,我的女人我自己顾得上。”
说罢也进了门。
推开门的宁温纶率先接受到的就是文红庆赞许的目光和陈彩凤点头满意的深情,就连一向和他不对付的文远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宁温纶一改刚才的阴冷,脸上绽放出笑容。
咧开嘴,“叔,婶子,大哥,办婚礼吧。”
文红庆爽朗一笑,“好,办婚礼。”
陈彩凤不住的点头,这个女婿,好。
上午宁温纶把文静送回家之后头也不回的出门了,她瞅瞅自己衣衫不整的女人,听着邻里街坊的闲言碎语,心里咯噔一下。
但是女儿的状况容不得她多想,让儿子请来了大夫给闺女看看,得到了大夫“无碍”的回答以后,才坐下来细细思索。
宁知青是个好男人,这段时间,宁温纶的改变她看在眼里,是女人的良配,至少她男人是比不得。
看着炕上依旧沉睡着的闺女,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哎,命啊。”
文红庆掀开帘子也进来了,听见媳妇丧气的话,也是心头沉重,嘴里抿着烟,“宁知青不是那样的人。”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媳妇还是在宽慰自己。
文远蹲在地上,满脸的义愤,“他敢。”
陈彩凤瞥了自己儿子一眼,到底是没伸出手去揍他。
可是这自己闺女被—
虽然没咋样,但到底是—
要是宁知青就此跟他们家文静解除婚约,他们也没理争辩。
“娘。”虚弱的声音在屋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