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工作辛苦吗?”
“呀,这是你的恋人吧,长得真漂亮!”
“有空带着她一起来我们家喝杯茶吧!”
……
神黎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只能道:“炼狱先生你可真是受欢迎。”
“哈哈哈哈是吗?”他笑了两声,拍了拍她的脑袋:“不用拘束,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没有拘束。”她小声地嘟囔道。
很快到了炼狱的家,那是一座大而传统的日式屋子。神黎看门前的雪零零落落,想来是已经被人扫过了。炼狱推开门,等到身后的神黎也进去了才阖上,他带着她走进了玄关里。
明明是一座大房子,可是却很安静,似乎没有什么仆人的样子。
对此,看出了她的疑惑的炼狱笑道:“因为家父比较喜静的缘故。”
语毕,他带着她张望了几间空荡荡的和室后,道:“嗯?千寿郎是出去了吗?”
神黎知道“千寿郎”是炼狱他弟弟的名字,听说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孩子。
暂时没人招待,炼狱便让神黎先在屋子里随意逛逛,他先去找可能在休息的父亲打声招呼后再过来亲自招待她。
神黎点了点头。
虽然炼狱那样说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失礼地去逛别人的家,而是选择坐在一处阳光照不到的廊下安静地等他。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拐角的房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十分规律,也十分有力。
她一愣,好奇地寻声过去一看,就见那是一间敞开的道场,一个接近少年身型的孩子穿着专用的道服,一个人在里边一下又一下地对着空气挥动着竹刀。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在门外轻声道:“重心最好再放低一点哦,否则下盘不稳可就发挥不出百分百的力量了。”
对方似乎被她吓得不轻,手中的竹刀差点拿不稳落在地上。
一脸惊色的孩子抱着刀,困惑地看着她:“您、您是?”
神黎一见那个孩子,哇,长得和炼狱真是七八分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比起炼狱先生属于青年的面容来说,这个孩子显得更稚嫩。
这一定就是炼狱的弟弟千寿郎了吧。
真不愧是兄弟,长得真像。
神黎笑道:“抱歉,吓到你了,我是炼狱先生的朋友,我叫神黎,今天随炼狱先生来贵府叨扰了。”
对方一听,脸上受惊的神色微缓,随即放下刀哒哒哒地跑过来,朝她笑道:“原来是哥哥的朋友啊,哥哥回来了吗?您好,神黎姐姐,我是炼狱千寿郎,是哥哥的弟弟。”
姐、姐姐?!
这一声软软萌萌的“姐姐”瞬间击中了神黎的小心脏。
恍惚间,她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橘发蓝眼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小时候也这么唤她的模样,不禁轻轻揉了揉千寿郎柔软的发。
对方立马害羞地红了脸,可是同炼狱相似的脸庞上却绽放出阳光的笑容来。
她微微眯了眯眼。
啊,太耀眼了,这两兄弟的笑容。
千寿郎一听神黎是炼狱的朋友立马热情地端来茶水招待了她,其熟练程度让神黎感慨炼狱先生真是有个可爱又懂事的弟弟。
可恶!她好忌妒!
千寿郎虽然他看上去按捺不住想见哥哥了,但一听他先去找了父亲便只能作罢。
这会他和神黎先坐在廊下喝着茶吃小点心,本来千寿郎还是以“您”来称呼神黎的,但聊着聊着他们两人就熟了起来,便选择了更直接亲切的称呼。
千寿郎问神黎:“神黎姐姐你是鬼杀队的人吗?”
神黎摇了摇头:“不,我不是。”
千寿郎似乎一愣,片刻后那双金红色的瞳孔好像亮了几分。
但神黎没注意到,她看着大冬天的院子一角种着什么少见的植物,它的外表为了防寒包着一些东西,但神黎还是窥见了一点绿葱葱的枝杆。
她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千寿郎笑道:“是我和哥哥以前一起种的花,叫太阳花,如果能过熬过这个冬天的话,等明年夏天就会开花了。”
神黎一愣,惊奇地看着它们。
那就是向日葵,是太阳花啊。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想象那枝上开花的样子,她道:“那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能过来看看它开花的样子吗?”
千寿郎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当然可以!”
聊多了一会儿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了脚步声,神黎和千寿郎望过去,不出意外见到了炼狱以及……一个长得也超像炼狱的中年男人!
神黎便猜测那就是他的父亲了。
真不愧是一家人!!长得都好像!这基因也太强了吧。
神黎都能想象炼狱以后的孩子是长什么样的了。
但是乍一出现,那位父亲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他脸色阴郁地斥责着炼狱,还说什么“要走就赶紧走别回来了!”的话,而炼狱却表情如常,依旧耐心且平静地笑着,看上去像在包容父亲的一切情绪一样。
好在那位先生一看到神黎便止了话头。
神黎站起来与这位长辈打了声招呼,称是炼狱的朋友。
“这是神黎!”炼狱在一旁笑着介绍道。
炼狱的父亲那双也是金红色瞳孔看着神黎时有些锐利,似是在打量,但是面上却收了几分与儿子说话时的暴躁。
他道:“你就是杏寿郎说的那丫头吗?”
神黎便又笑着道了一声:“您好,我是神黎。”
对方看着她,神色比起方才刚出现时缓了不止一点点,他道:“神黎是吗?既然来了就坐坐再走吧,千寿郎,去准备一下茶水。”
“是!”千寿郎立马应道,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神黎眨了眨眼,看向炼狱时他也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朝她无声地笑了笑。
等到一切招待完就是午后了,炼狱和神黎要告别炼狱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