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怒视着郭淡,两颊酡红,浑圆的双峦是大起大幅,似要破衣而出,却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羞得。
过得半响,她终究还是放下手来,将脸偏到一边去,咬着牙道:“枉我这般相信你。”
郭淡垂头一叹道:“但是你却严重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徐姑姑回过头来,质问道:“倒是我的错?”
“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
郭淡叹了口气,道:“每当我在外吹嘘夫人你冰清玉洁,与我相敬如宾时,外人都怀疑...都怀疑...!”
徐姑姑问道:“怀疑甚么?”
郭淡捂着脸道:“怀疑我在入赘徐家之前,就已经被陛下阉割,唉...这也都是因为当初陛下确有阉我之意。”
徐姑姑抿了抿唇,见郭淡目光瞟来,立刻目光一瞪,又听郭淡叹道:“可见夫人得魅力,那是公认的,我这凡夫俗子,焉能抵抗得住。”
话说至此,他突然摇摇头道:“不,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能抵抗这么久,都已经是圣人级别的了,那柳下惠算个屁。”
冷静下来的徐姑姑,自知也无理由责怪郭淡,打断了他的吹捧,问道:“你与徐老先生谈过了吗?”
郭淡暗自松了口气,赶紧摆正态度,点头道:“夫人的建议果真是有用,我是不虚此行啊。”
随即他又将徐渭的猜想告知了徐姑姑。
随着他们成为夫妻,郭淡也不想再对她隐瞒什么,他反而需要徐姑姑为他出谋划策。
“一箭双雕,陛下的手段果真是厉害。”
徐姑姑微微蹙眉,面露愁绪,又向郭淡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郭淡笑道:“如果陛下是这么打算得话,可见陛下并没有要对付我,我愿意保持这种关系。”
徐姑姑道:“也许事情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复杂一些,因为如今陛下已经开始在下你这盘棋了。”
郭淡皱眉道:“什么意思?”
徐姑姑道:“你可知内阁打算如何恢复考成法吗?”
郭淡摇摇头。
徐姑姑道:“之前我就与你说过,考成法是能够强化内阁对于六部的控制,但具体怎么恢复考成法,尚未有定论,而如今朝中传出消息,申时行他们可能要更进一步,强化六部得权力,简单来说,他们就是希望将能够所有财政都归户部,将所有军政都归兵部。”
郭淡好奇道:“这不是应该得吗?”
徐姑姑摇头道:“原本这是应该的,但是这在我朝却又是极为罕见的,就说我爹爹所掌管的太仆寺,太仆寺本是负责为军队提供马匹,隶属于兵部,但是太仆寺却控制着部分财政。
但根据申时行他们的意思,太仆寺将会划到户部,以求财政统一,可是这么一来得话,等于是削弱了太仆寺得财政大权,因为我爹爹得势力原本都是在兵部,我徐家也是将门世家,一旦划入户部,我爹爹自然要受制于他们。”
郭淡闻言一愣,忙问道:“那不知岳丈大人打算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