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拍了拍那些问卷?道:“这是各地上来得秘奏抄本,你们也都看看吧。据说是因为有些人在当地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与盐商勾结,贩卖私盐,抬高盐价,弄得当地百姓民不聊生,故而引起民怨,才遭到袭击。”
王家屏他们听得一愣,这理由听着怎么有些熟悉啊!
不就是上回百姓火烧风驰集团仓库得理由么。
又听张诚言道:“陛下对于此事可是非常慎重,也不敢妄下决断,故此打算派遣官员前去调查此事,如果这些秘奏上所言非实的话,那咱家自然会让当地官府前往景德镇调查,可若是事实得话,那咱家可不答应,毕竟咱家又不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推卸责任,而对咱家栽赃嫁祸。”
王家屏立刻拿起一份问卷看了起来,申时行、许国也都拿起一份看了看,彼此偷偷用眼神交流着。
心中暗赞,这一招还真是高啊!
他们清楚,这八成是真的,若无利益纠葛,他们也不会针对郭淡。
申时行问道:“不知陛下打算派任何前去调查?”
张诚道:“陛下让咱家询问你们的建议,看看是否有合适得人选。”
申时行他们顿时心如明镜。
这事皇帝要不决定人选,那就没法决定,因为谁都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派谁都不合适,肯定又是吵得不可开交,最终不了了之。
换而言之,皇帝得意思,还是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
一诺牙行!
“嘿哟!咱家之前还真是眼拙了,想不到二位郭夫人比起你们的夫君还要心狠手辣,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张诚这老阴阳人瞅着徐姑姑和寇涴纱讽刺道。
寇涴纱脸上一红,垂首不敢言语。
徐姑姑却道:“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诚道:“那也用不着攻击荆王府的珠宝团队和建昌知府老丈人的贺礼吧,拿几个盐商开刀不就行了么。”
徐姑姑拿起一份数据递给张诚,道:“內相请看。”
张诚接过来,瞟了眼,道:“这是什么?”
徐姑姑道:“此乃我们双方得损失对比,光凭那几个盐商得损失,可远远抵不上我们一诺牙行撤出山西所造成的损失,这都还没有算股价带来得损失,如果这损失不对等,又如何谈得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耗不过他们。”
张诚看着那冰冷得数据,暗道,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但他知道,光凭这份数据,万历绝逼支持他们,毕竟损失的可都是万历的钱。
徐姑姑突然道:“內相,我听闻湖广、江西等地有不少漕运打算以罢运,来向朝廷施压。”
张诚道:“咱家就是为这事而来的,你们这般咄咄逼人,可能会令对方殊死一搏。”
徐姑姑道:“我有一策,可令朝廷避免这风险。”
张诚忙问道:“你有何妙策?”
徐姑姑道:“袭击漕粮。”
张诚睁大双眼道:“你说甚么?”
这都不是最毒妇人心,这女人是疯了呀!
袭击漕粮?
这比造反还要恐怖一些。
徐姑姑道:“如果我们袭击漕粮成功,那么陛下就有理由罢免那些漕运官的职位,而据我所知,这些漕运官才是幕后得真凶。”
张诚道:“那只会激起更大得矛盾,而且你认为袭击漕粮,这种事能干嘛?”
徐姑姑微笑道:“內相且请我说完,如果我们等着他们都联系好,一块罢运,事情只会更加糟糕,不如我们先发制人,逼着江西漕运罢运,这事出突然,其它州府得漕运必然会选择先观望一下,看看朝廷会如何应对?”
张诚道:“那咱家倒要问问你,朝廷该如何应对?”
徐姑姑道:“在明年年初,我们风驰集团的粮船将会陆续抵达天津卫,至少也有六十万石粮食,但是朝廷可不会花钱买这一笔粮食,而陛下也不可能将这一笔粮食送给朝廷。
如果我们袭击江西漕粮,当地的漕运一定会选择罢运,以此来威胁朝廷,到时陛下再另派漕运官前往江西,而那些观望得人肯定会认为新到漕运官无法将粮食运送到京城,并且也会暗中阻扰,但他们决计想不到,我们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结果会令他们大吃一惊,当他们知道这无法威胁到朝廷,自然也就不敢再罢运。
而同时江西的粮食便可以抵偿给我们一诺保险。”
张诚皱眉沉吟少许,点头笑道:“难怪郭淡可以放心去辽东,家里有二位贤内助,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行吧,咱家会向陛下禀报此事得,但陛下会否答应,咱家可就不敢保证,不过在陛下没有答应之前,你们可别轻举妄动。”
“有劳內相了。”
徐姑姑心想,你都答应了,陛下能不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