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来追求朱尧媖的人,可是要比徐姑姑多多了,毕竟徐姑姑的辈分摆在那里,这还是有着一定的威慑作用。
因为跟她年纪相当得男子,没有英年早逝,那无一例外,都已经成婚了,如今想追求徐姑姑的,全都是晚辈。
可不是人人都如张家小子那般刚猛。
但是已经改名为李芳尘的朱尧媖,变得出身贫寒,却又貌如天仙,知书达理,这可引来不少的纨绔子弟,举人、秀才。
只不过他们现在都不愿意与郭淡见面,通常都是等到郭淡离开之后,他们才来骚扰朱尧媖。毕竟曾几何时,郭淡在他们眼里只是京城双废中的最废,没有之一,而如今却已经成为大明财政顾问,这种落差让他们不知该如何面对郭淡。
这两年来,基本上就没有纨绔来找郭淡,最多就是在背后酸溜溜地讽刺几句。
郭淡对此当然非常愤怒,我身边的女人,是不是也得先来问问我,你们都不来问我,就直接追求,太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这愤怒归愤怒,他最近也没有太多的功夫去处理这些事。
行政部门大规模合并、拆分,可真不是一件得轻松的活。
而与此同时,万历已经从赛马区回到皇宫,而接踵而来的则是一系列的人事变化,陈有年接替方逢时出任右佥都御史,而王锡爵则是兼户部尚书。
双方可谓是各取所得。
甚至说陈有年这一派,还占得一些便宜,毕竟李三才如今在户部的地位非常高,就算王锡爵兼户部尚书,户部也不见得是王锡爵说了算。
双方在户部其实是势均力敌。
但是在都察院可就他们一家独大。
王锡爵当然也明白申时行的用意,他毕竟是阁臣,不可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户部,他只是一个过渡,而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提拔曹恪上位,于是他来到户部第一天,就将曹恪叫了过去。
“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曹恪恭恭敬敬行得一礼。
王锡爵抚须笑道:“恪儿勿要多礼,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我叔侄相称便可。”
“是,王叔父。”
“坐吧。”
待曹恪坐下之后,王锡爵便笑吟吟道:“恪儿,别人不知,我对你可是知根知底,你可别在王叔父面前再藏着掖着,那可就显得生分了。”
曹恪诚惶诚恐道:“晚辈不敢。”
王锡爵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上回你提出的建议,执行的非常成功,不但缩减了朝廷开支,而且还避免了户部的尴尬,让户部和那些刀笔吏都有台阶可以下。我想听听你关于国家财政得想法。”
曹恪稍稍皱了下眉头,沉默不语。
王锡爵笑道:“恪儿,如果你真的想走出申首辅的阴影,就得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你越是碌碌无为,那人家越是会认为你凭借申首辅得关系,才能够留在朝中。”
曹恪瞧了眼王锡爵一眼,挣扎少许,才道:“晚辈以为国家财政已经病入膏肓,纵使张阁老在世,只怕也无能为力。”
王锡爵一睁眼道:“病入膏肓?”
曹恪点点头道:“从朝廷到地方,再到边军,贪污成风,人人都自顾自己。正如那郭淡所言,凡事是事在人为,再好的办法,由一群贪官污吏去执行,也只会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