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道:“这百善孝为先,而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抵挡住功名利禄的诱惑。以阁下之才,以及如今所获的成绩,足以证明,阁下若是愿意,入朝为官乃轻而易举之事,但是阁下却一直谨守对父亲的誓言,着实令老朽敬佩不已。”
“这....。”
郭淡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这马屁拍得,真是如此教科书一般规范,都令他没法谦虚。只道:“晚辈私以为这孝顺乃是与生俱来的,我只是做了人子应该做得事,不值得一夸,不值得。”
说完之后,他寻思着,我这是不是骂了徐姑姑?这老头可真是坏的很。
他其实知道徐姑姑与徐梦晹有矛盾,以古代伦理来说,这就是一种不孝,没得辩。
“妙哉!妙哉!”
苏煦抚须笑道:“阁下此番言论,可真是妙不可言。有道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郭淡一直都是被骂,突然被人夸,都有些难以适应,道:“过奖,过奖,比起老先生方才在公堂上那一番精彩的言论,晚辈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那只因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值一提。”
苏煦轻描淡写得一句带过,又正色道:“其实老朽今日冒昧拜访,是有一事相询。”
“老先生请说。”
“老朽近日赶来开封府,主要是因为听闻朝廷批准能够在开封府建办私学院,也不怕阁下笑话,这人老了,就爱对人说教,故而就想来这里开办一家私学院。”
“老先生谦虚了,能够得到老先生得传授,那是他们三生有幸。”
“哪里,哪里!”苏煦摆摆手,又道:“可经一番打听后,这好像还得经过阁下的批准?”
“是的。”
郭淡点点头。
苏煦忙问道:“不知这需要怎样的条件,才能够建办私学院?”
郭淡迟疑片刻,这老头狡猾的很,可不能让他抓着什么把柄。道:“老先生,关于建办私学院一事,朝廷是非常看重的,因为这对于朝廷而言,是一种尝试,若只是言语相告,恐有误解,尤其是老先生德高望重,晚辈也怕失言,不过,过两三日,晚辈将会贴出告示,上面会写得非常清楚。”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这是老朽心急了一点。”
苏煦赶紧摆摆手,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顺口问道:“冒昧问一句,阁下似乎也打算在这里建办一家私学院。”
看来这才是他来的目的。郭淡点点头道:“是的。”
苏煦笑道:“素问阁下对教育颇为热衷,已经捐助了不少钱财,想必这又是阁下的一番善举,不过老朽心想阁下应该还是以行商为主,无暇顾忌,若是阁下不嫌老朽年迈,老朽倒是愿尽绵薄之力。”
郭淡听罢,不禁心中大骂,尼玛!一句话就想将我的学院变成你的,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丫怎么不会去抢。
这老头意思的意思很简单,你肯定又是要做善事,不如我来帮你。可要他帮的话,岂不是就变成他的,郭淡就真成一个捐助者。
这一番“善意”,直接就将郭淡逼入墙角,让郭淡说出他的真实目的。
郭淡也不敢确定,这老头是在试探他到底是敌是友,还是想拉拢他,好在不管是那种,他都不会答应,如实道:“不瞒老先生,不是晚辈建办这家学院,而是一诺牙行出资建办的,这算不得善事,主要还是为了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