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拉开门,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大冬天的水特别凉,但壬俊毫无知觉。接着进了厕所,掏出十块钱一包的云烟,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大口,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香烟顺着咽喉过肺从鼻孔出来的滋味,他紧紧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心理最难受,遇到事情总会想得到的那个人不在了,总会打的那个电话号码再也打不通了,壬俊瞬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孤独。
包厢里面的华东和木尧两人吞云吐雾的抽着烟,喝着闷酒,任由所点的歌自顾自的轮着往下循环唱着。
华东吐了一口烟说道:“老木,是你点的《父亲》,你个蠢货,你不知道壬俊的事吗?我说你真是!哎!”
“你少说这话,是你要唱让我点的,现在又说这话,赶紧一边说去,少怪我。”木尧喝了一口酒回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
华东说完,两人一阵沉默,都不说话。
包厢里的彩灯闪来闪去,屋里的上空烟雾蒙蒙,两个人隔了半天不说话,就拿起酒杯碰一下,继续喝着。
“你说壬俊也真是命不好,这事情一个接一个,先不说他父亲去世的事,好不容易订了婚,快要过年了还给退了,哎,这事办的,这真是……”华东隔了半会说道。
“一个单位的弄不成,这事也不怪壬俊,这要过年了,怎么给家里人交代,真的是……”木尧也说道。
“一会壬俊来了,再把壬俊劝劝,开导开导,还唱啥歌,啥事重要么。”华东把烟头扔进了蓝色的烟灰缸。
“就是,这事情一定要想开,千万不敢想不开,壬俊也真是承受了不少压力,他肯定都不知道怎么给家里交代,他爸的事情刚处理好,他家人都等着他结婚的,他的事定了一家人就不操心了,这没想到又出了这事,要是我,我想我都没法承受得了。”木尧拿着剩下不多的烟头,忽明忽暗的砸吧着。
“你快别说你了,你个老处男,你知道什么?”东子故意刺激木尧。
木尧眯着被烟熏得难受的眼,毫无表情的看着东子,最后说了一句:“老处男怎么了,老子有的是节操,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留给和我结婚的人。”
东子忍不住笑了,这年头还有男人要守着第一次的,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不一会壬俊推开门进来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刚坐下就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东子说道:“壬俊我给你说,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忙到连信息都没空回,电视上见过异地恋每天熬通宵陪对方聊天,也见过相爱的一有时间就联系,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这么哭闹都得不到的她的理解,她就是没那么喜欢你而已。所以你醒醒吧,别难受了,没什么用。”
壬俊抬头看了看东子,心里想着她确实就是不爱了,没有理由。
木尧也说着:“我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一句话,总结的挺好的,这话是这么说的,一个人越是对另外一个人热情,就会越不被珍惜,你越是费尽心思的去取悦一个人,那个人就越有可能让你痛彻心扉,记住一句话,别爱太满,物极必反。”
东子朝着木尧竖起了大拇指,这句话说得真合适,也希望壬俊能够想得明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