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小丫头真的是个天生的彩虹屁精,一通有理有据的彩虹屁操作之后,天道真的是被拍得通体舒泰。

于是威压略轻,天道再问:“说好的立斩无赦,可我只是重罚了你……岂不是言出不行?”

“但我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凰凰狡黠地说,“不知者不罪,即便有罪,也宜轻判,您罚我但不杀我,才是正确的做法。”

“行吧。”天道终于算是被凰凰说服了,撇撇嘴传音,“我要你从此闭口不言,也要以你杀鸡儆猴,终究是我对你不住,你要什么补偿,直接开条件罢?”

凰凰早就想好了:“解开我与兄长身上因为强开禁制,您加在我与兄长身上的因果孽力。”

这显然有点挑战天道的底线:!!!

“凤羽!”威压陡然加大,“私自破禁制去见罪人是你与你兄长的错,你难道还不认么?!”

“凤羽认。”凰凰又默默开始握拳硬扛威压,努力冷静地回应天道,“但凤羽有冤要辨。”

天道没回,等于是默认凰凰解释。

凰凰便道:“为人子女,知母亲不知为何事被人囚禁,不知是否冤屈,不知是否正被折磨,甚至不知是生是死……好不容易以血脉之力探得母亲所在之地,难道还能保持理智,还能去紫霄宫请旨,还能等候道祖授课,忍到三千年后,忍到天道允许我们探望,忍到母亲受尽苦楚才去相见?”

她声音渐从柔婉哀切转向正气凛然:“恕凤羽做不到!凤羽以为,母子天伦在前,理智冷静在后,便是破了天道禁制也是情有可原。三千载啊!若是母亲被囚进去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若是三千载中母亲出了什么意外,若是母亲的岁月已经不剩下三千载了,生死大事,难道您能赔我一个母亲么?!”

天道沉默。

而把身体掌控权交出去了很久的鸿钧幽幽开口:“她说的也没错,且如今到底是你有求于她。”道祖顿了顿,强调道,“她的理由只要说得过去,不损天道威严,不坏大道意旨,你没有不答应的余地。”

天道磨了磨牙,终于是没发表什么反对意见。

他沉沉对凰凰传音:“那好,我要降天雷打你了,你准备一下,会很疼,但不会损你根骨。”

凰凰这次终于乖巧地应了个:“是。”

再之后,东皇宫上空再次雷云缭绕,莫大威压之中,帝俊太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雷霆直直劈在了凰凰脊柱之上。

生生将脊柱劈柴似的一劈两半。

所谓重罚。

凰凰一个激灵,后背瞬间被劈得血雾弥漫,她痛极了,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整个人控制不住往前倒。

但这一瞬间,她其实能感受到,身上那股子若隐若现,随时随地影响着她的因果孽力,消失了。

这就够了。

太一身形闪动,在凰凰砸在那毁坏的小几上的前一刻把小丫头抱在了怀里。

而凰凰彻底倒在血泊里的前一刻,在很开心的想,原来,是真的可以和天道讨价还价的呀……

那我……就更有把握把母亲救出来了。

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孔宣以后也是要被佛祖剖脊背的。

所以。

导演:一家人就是被剖后背也是要整整齐齐╰╯

好的现在导演要去政治避难了谢谢大家_∠)_

第35章

凰凰自昏迷中醒过来时,背上是撕裂般的剧痛,身体是被雷霆贯穿之后的软麻,连动一动手指的能耐都欠奉,看到的东西都觉得迷迷糊糊,只能勉勉强强辨出面前应该有个人在守着,但辨不出那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照理说修炼之人即便是看不到也没关系,完全可以根据气息去判断面前的人是谁。

可凰凰在自己身体里面准备搜寻到一星半点能用的法力,却只能感受到干涩的经脉,想做点什么,经脉便只能传来钝钝的痛感。

她张嘴,想发出点什么声音和守在她床边的那位不知是敌是友的人打个招呼,问一下她现在是在囚室还是在高堂,却只能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仿佛老旧的拉风箱被迫营业。

难受极了。

然后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又似乎没有,雾蒙蒙地,仿佛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听不真切。

还不及难过自己变成了这么个废人模样,凰凰的嘴角先碰上了一个温温的东西。

以她的生活经验来说,大概是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正在给自己喂点什么。

昏了不知多久,凰凰喉咙里也早已是干得快要起火,哪怕是被喂岩浆凰凰都想去喝一口,当下直接努力牵动下巴连带周围的肌肉,嘴巴终于努力张开。

一直守在凰凰旁边的孔宣看着妹妹这个模样,心疼得不行。

他轻轻将手上凝成一团的甘露对上凰凰微张的口,轻轻一弹便将甘露喂入了凰凰口中,而凰凰那边自甘露入口,一路润泽,喉咙终于舒服了些许。

她努力地开口,声音哑得不行:“多……多谢,我还……要……”

可怜成这样,孔宣眼睛都红了。

一点又一点,一点又一点,直到一整碗甘露都喂了进去,凰凰才感觉自己嗓子眼没那么难受了。

便能低低哑哑地说出口来:“这位……这位道友,我现在还是看不见,是不是瞎了呀……可我不就是被雷劈了一道么,又没劈到眼睛,怎么就瞎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中还有水光氤氲,可怜极了。

孔宣心疼得忍不住别过头去,侧身把玉碗放下的同时举袖拭了拭眼角,完了才特别难过地低声说:“没事的,你别紧张。”

但凰凰却没什么反应,仍然可怜巴巴地保持趴在榻上的姿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孔宣这才想起来,是了,才遭了那么大的罪,这会儿肯定是耳鸣的,听不到他说什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