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骑军在前队带领下,直接向东而去,这是一条宣威军走过的路。
半个时辰之后,十里外的选将营探子获得敌情,敌军直扑选将营临时驻地。
又过半个时辰,正在山中一处山脊集结待命的选将营部队接到前方探子获得的敌情,部队主将姚昶当即命令全军就地扎营。
前天伏击宣威军的河谷距离此地五六里,姚昶明白,那个地方虽好,却并不适合再次设伏,而脚下这条山脊南北延伸两三里,由此去往临时营地的唯一一条山路横穿山脊而过,而南北两侧的山脊并不算狭窄,树木丛生,也有隐秘小路,完全可以埋伏数千人,只待敌军越山脊而过之后,尾随而去,等时机一到,忽然杀出,必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赢下这一场,根本不难。
确定敌军动向之后,全军很快扎营,以敌军行程来看,他们要明天才会翻越脚下这座山,今晚得在山脊露宿一夜了。
随军观察,同在山脊的杨丛义和章大人,正悠闲的坐在山石上欣赏山中秋景,东望群山莽莽,景色无边,天高地远,心情舒畅。
“杨副使,这个地方是你给他们选的?”
章大人忽然转头询问,面带笑意。
“不是,这是他们自己选的,打起仗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决定权当然要在他们自己手里,山里行动不便,要是事事都要我做决定,而后再调动兵力,怕是要延误战机。章大人觉得他们选的这处山脊怎么样?”
杨丛义赶紧解释一番,但关于军权的问题,他也不敢多说。
“老夫以为这小子很有想法,此地进可攻,退可守,是排兵布阵的绝佳之地,难得难得。”
章大人夸奖一番,便不再多言,继续欣赏山间美景,顺便晒晒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杨丛义忽见不远处的士兵开始拔营,心下觉得有些奇怪,马上吩咐近卫上前询问。
片刻之后,近卫回报:“姚将军下令全军下山。”
“怎么回事?”
“他们也不知道。属下去问问?”
“不用了。拔营吧,跟上他们。”
“杨副使,看来他们发现战机了。”
“应该不是。”
章大人起身,弹弹身上的灰尘杂物。
选将营队伍很快下山,不是迎向神骑军所在的西边,而是东边。
下山之后,部队行进方向一转,迅速朝北方急速行军。
可行军不到一个时辰,又一道军令传来,全军忽然转向,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部队很快退回之前扎营的那条山脊,重新安营。
全军折腾两个多时辰,汗透衣背,怨言不少。
杨丛义、章大人也感觉很莫名,但考虑到赋予姚昶对部队指挥的自主权,他们没有派人去过问,随他折腾吧,他们是随军观察的评判,可不是参战将领。
谁知,全军刚在山脊上重新安营不到一刻钟,再次传来将令:拔营下山,北进!
军纪严明,主将有令,谁也不敢不从军令。
身上的汗都没干,全军再次拔营而走,跟着前队迅速下山。
但这不是结束,行军一个时辰之后,又一次传来军令:返回山脊安营!
听到这个消息,杨丛义心里忽然冒出四个字:四渡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