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放衙时间,杨丛义走出殿前司大门,结束这一天的枯坐。
停在门前不远处来接他的马车,迅速上前,苗九道一声“老爷”,马上放好垫脚蹬,牵稳拉车的马匹。
杨丛义什么也没有说,抬脚正要登上马车,忽听旁边似乎有人叫他,便停住脚步。
“杨大人!”
转头一看,却有两人站在两丈之外,面容十分熟悉,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马上高声笑道:“沈兄、江兄,你们怎么在这儿?”
此二人正是吃完茶,从茶楼出来,到殿前司门前来碰运气的沈缙与江恺。
他们一听杨丛义话里没有半点生分之感,当即快步上前,来到三尺之内,恭声行礼道:“见过杨大人!”
杨丛义哈哈一笑,说道:“沈兄、江兄,这又不是在衙门,何必弄的这么生分。”
沈缙却道:“杨大人,这虽不是在衙门,却也是在衙门前,可不敢坏了规矩。”
江恺应和道:“沈兄说的对,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杨丛义摇头笑道:“这些规矩平白的就让人生分了。”
随后问道:“你们二位这是专程在这儿等我?”
江恺道:“算是吧,我们与大人自去年分别以来,也快一年没见了。大人近来可好?”
杨丛义笑道:“很好很好,江兄、沈兄呢?你们今年的科举如何了?”
江恺道:“我们去年回来以后就在准备考试,还算顺利。”神色轻松随意。
沈缙接道:“江兄高中一甲,小弟落榜了。”神情有几分落寞黯然。
杨丛义马上笑道:“恭喜江兄,科举高中!等有时间,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转而又向沈缙道:“沈兄也不必气馁,科举有时候就是运气,你可能就是差点运气,以你的才学,今科不中,下科再试就是了,终究会像江兄一样金榜高中!”
沈缙脸上挤出一些笑容,回道:“借大人吉言,下科一定要好好准备,争取榜上有名吧。”
“你们二位是如何找到这儿来了?”杨丛义心有疑问。
江恺笑道:“去年跟大人分别之后,我与沈兄埋头准备考试,一直不知大人去向,前些时日终于闲了下来,就与沈兄同游旧地,去了昌国县,想与大人聚聚,结果到了宣威军才知大人已经调任殿前司。今日我们也是刚刚从昌国回到临安,闲来无事,就来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见大人,没想到我们运气还真好,一来就见到了大人!”
杨丛义笑道:“我也是才从外地回来没几天,本想闲下来的时候去寻寻你们,不想却先被你们寻到。既然今日相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喝两杯如何?”
沈缙、江恺对望一眼,而后沈缙回道:“今日怕是不方便吧,我与江兄如今都还是白身,若与大人同处一室吃酒,怕是对大人官身有所折损,也会伤了大人的身份,不如改天吧,大人以为如何?”
一听这话,杨丛义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身着官衣官帽,大庭广众之下,若与两个白身一同吃酒,确实不妥,于是笑道:“好,那便改天,改天请二位吃酒。”
接着马上问道:“你二人如今住在何处?给我留个地址,等过几天休息之时,也好与你们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