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丛义点头笑道:“真的,当年我在太湖县从土匪手里救了一个告老还乡的朝廷大官,作为回报,他给了我一些金银,后来我一直在衙门,有金银也无处花销,就资助当地一人去做生意了。大前年我督造回易时,他一路从太湖跟到临安,又到明州,最后还去了泉州,一直为宣威军和回易船队采购物资,赚了不少钱。如今不说分我一些利润,本金还我,也够还了方掌柜的账。”
“这样就好,害我白担心一场。”清尘轻吐一口浊气。
“好了,我先去找方掌柜把花费弄清楚,能还的我们尽快还。”杨丛义也忽然轻松起来。
钱到用时方恨少,其实当初督造时,他原本是能积攒不少私房钱的,可他一心只为督造好回易,很多时候私钱公用,糊里糊涂的就把属于自己的钱花进去了。
还有金主完颜亮送给他的一万两黄金,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那时他把换来的钱大部分交给了汤鷽保管,可去年汤鷽一走了之,属于他的钱便不知下落,而那其中小部分自己拿在手里的钱,在出海之前也莫名其妙投进了宣威军日常开销里,回易混到头来身无分文,干干净净。
要不是当年船队离开泉州前,他在家里私藏了三四千两银钞,这会儿怕真是捉襟见肘。
不过幸好又想起太湖县的郭青,不然以后拿出私房钱来,可不好跟清尘交代。
看着方掌柜一脸的谄笑,杨丛义说不出重话。
“方才我去宅院看了,方掌柜看护的很好,垫钱帮忙把院子内外修缮一新,还置换了老旧的家具,可以直接入住,省去了我不少时间和精力,方掌柜费心了。”杨丛义笑道。
“不敢,既然大人把那宅院托付给小的,小的自然要全力以赴,尽量把宅院修好,只要大人满意,小的就放心了。”方安满脸堆笑。
“那院子我倒是很满意,方掌柜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吧,你也是生意人,不能做亏本买卖,不说赚钱,这本钱得收回去吧。你实话说,这次一共花了多少钱?”杨丛义脸上虽然还有笑容,但语气已有些稍稍不同。
方掌柜连忙回道:“不多不多,就两百多贯钱。”
“哦,我看远远不止吧。”杨丛义显然不相信,若是在泉州或是太湖、怀宁自然绰绰有余,但在临安,这点钱根本就不可能够用。
方掌柜急道:“确实没花多少钱,院墙是拆了重修的,都是用的原来的砖,房上的瓦也只新添了一少部分,门窗虽然换了,但值不了多少钱,那些家具也都不是特别贵重,买的时候也是熟人优惠价,全部花费不超过三百贯!”
杨丛义没再言语,思虑片刻后回道:“这样吧,你出的钱我是要还的,花费虽不超三百贯,但前前后后想必你也花了不少精力,多多少少都会影响你做生意,这些也折算些人工费吧。我俸禄不多,多的也给不了,一共就给你三百五十贯。刚刚买下宅院,积蓄也快花完了,眼下暂时没钱还你,先给你立个借据,三年之内还你。”
方安忙道:“大人不可!小的为大人做这些从来都不是为了赚钱,或是图回报,完全是一片赤诚,想帮大人做点力所能力的事,改善一下大人的住宿,不让大人为琐事烦心,继续安心造福我们老百姓。小的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小的自己或是大人,而是为了无数百姓啊!”
杨丛义不是初出茅庐之人,岂会被他几句话哄骗。但对方搬出百姓,冠冕堂皇,这可不好说什么,不然留下把柄,有损官声,必会麻烦不断。